楚安澜看着她,灿然一笑:“卿儿,你这副模样,好像神女啊。”
神女?叶宛卿哑然。
她低头打量了自己一遍。
一袭雪白的柔软中衣,半挽的长发……
哪里就像神女了?
她端起白玉杯:“喝酒罢。”
说完,也不等楚安澜开口,仰头便将一整杯葡萄酒喝入腹中。
楚安澜笑:“卿儿你慢点儿喝,这么一大坛酒呢,我不和你抢。”
叶宛卿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世子要尝尝青梅酒么?”
楚安澜当然是依着她:“好啊!”
叶宛卿又抱了青梅酒来。
两人你来我往,一人一杯,不知不觉,两坛酒便各自去了大半。
烛光里,叶宛卿肤色染上绯红,比云水间开得最好的蔷薇还要娇艳。
她抬手拂灭烛火,撑着起身,踉跄地唤道:“世子……”
楚安澜连忙扶住她。
房间的烛火,在三更时终于燃烬。
次日一早,墨言抱剑守在院子里,侍从们来扫洒时,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的动静将屋中人吵醒。
樱香和千禧则坐在院中的凉亭里刺绣。
墨言靠着廊下柱子站了许久,始终没听见屋中人有醒来的动静,便来凉亭小坐。
他道:“你们谁去敲门?”
千禧立刻拒绝:“我不去,要去你们去,扰了郡主和世子清梦,被扣月银了算谁的。”
墨言又看向樱香:“樱香,你去?”
樱香头也未抬:“反正今日无事,让郡主和世子多睡会儿吧……”
毕竟,昨夜动静有些大……
想来,两人今日都需要补眠……
见樱香和千禧都不愿意去叫人,墨言抱剑稳稳坐着。
“若是过来,你替世子去陪着呗。”千禧道:“我今年扣了好多次月银,不能再被扣了。”
墨言伸出手指:“我给你这个数,你去敲门叫世子和郡主起身。”
“一两银子?”千禧嫌弃:“一两银子,还不够我买盒胭脂,不去!”
墨言撇嘴:“二两,不能再多了。”
“五两。”千禧讨价:“给我五两银子,我马上去帮你把世子和郡主叫起来。”
“你怎么不干脆要五十两呢?”墨言攒眉:“我一个月的月银,也才十两。”
千禧笑嘻嘻伸手:“你要是愿意给我五十两,今年唤郡主和世子起床的活儿,我都替你包了。”
墨言面无表情:“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呵呵!”
千禧撇着嘴收回手,给樱香理线。
墨言又道:“三两。”
“一口价,五两……”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之际,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叶宛卿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了。
她醒时,楚安澜睡得正沉。
昨夜,借着酒意,又加上楚安澜的循循善诱,她前所未有的大胆。
那是活了两世从未有过的体验。
想到昨夜,叶宛卿因宿醉加过度乏力而苍白的脸浮上粉色。
她拢紧外衫,用微哑的声音唤道:“樱香,叫人送两桶热水来。”
樱香应了声“是”。
千禧问:“郡主和世子可是要沐浴?奴婢好去准备。”
叶宛卿轻咳了一声:“嗯。”
说完,关上房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