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威胁人的调调都是一样的,徽月都听腻了。 真觉得她会让他们好过? 鬼泣血接下来一连串恐吓的话就这么哽住了,脸色难看地结印,浓浓白雾掩去地下一片狼藉,原本高耸入云的黄泉客栈消失不见,路今慈仍不肯罢休,剑尖一挑。 一眨眼,鬼泣血衣服变成天青色,雨后天边灰蒙蒙的郁青,倒像个寻常人。 果然命中注定就是邪魔。 阴阳怪气,还是改不了刻薄。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火药味又浓重了起来。 路今慈虎口染血,四处都是擦伤。而徽月偏偏一身大红嫁衣也沾满了泥,给人一种误入劫亲现场的错觉。 他们狼狈,一旁衣着整洁的鬼泣血在这其中就显得诡异,在徐情歌盯着他看的时候对方也在盯着他看,浅棕色的眼眸竟不自觉让人感到害怕,其他弟子也紧接其上,左右打量四周。 鬼泣血现在的气息没有任何的不对。 鬼泣血得意洋洋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黄泉客栈之主鬼……” 徽月一捏手串,他当即疼地呲牙咧嘴,怒而瞪向宋徽月。 “谁他妈用这么穷酸的……” 徐情歌没听见他在嘀咕什么,双眸含笑:“原来是槐兄,倒很少见这样的姓氏。” 徽月对天山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前世鸢儿就是死在那的。 但——和未来魔王难道还要守承诺吗? 可往前走几步,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傲然挺立于院落竹林之间。 徽月眸中瞬时划过厌恶,加快脚步却是动作太快在地上栽了一个跟头。 她拍拍身上的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他的眼眸,波澜不惊不带任何感情。 路今慈笑意不达眼底,话里有话。 徽月捡起地上的书,巴不得下一秒就看不见他:“这与你何干?路今慈,你还是好好拎清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掌门的女儿,外门弟子跟我说话不应该是这样。” 要不是池塘的水浅淹不死修士,就应该把他推下去。 他按住她的肩,也不理会她厌恶的目光,笑得很拙劣:“宋徽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清高,凡人触碰不得?可那又如何?就算是你是九天之上冰清玉洁的神女,总有一天我也会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要你哭着求着我放过你。” 他手掌正好就压她锁骨上,脖子上的衣料被牵拉着下滑。 路今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徽月抬头,雪腮边垂落几缕乌发。 还求他放过,可笑之极。 不给路今慈反应的机会,她带起书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