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来,敛着眸久久盯着他不说话,就算隔着一层白纱也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复杂。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路今慈。 眼前莫名多出的一抹黑影将徽月从过往的情绪中拉回来,她抬眼,视线被对方的影子遮盖,少年抱着双臂挡在他俩中间,耐人寻味地打量徐情歌,冷笑:“不是说去找地儿,怎么还调起情来了 ?” 她一点都不掩饰语调中的厌恶。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路今慈抓上她帷帽,几乎是下意识拦住他手臂。 她就不觉得他有羞耻心过,只是怕暴露一直与对方僵持着。 路今慈瞅见她脸的刹那尽管并无惊讶,手还是松了几分,但不足以徽月将手弄下来。 恶心,真恶心。 她不敢暴露,只能用力将指甲戳进路今慈虎口处,留下的那个月牙形伤口不一会涌出鲜血,他甚至眼皮都没动一下。 终于有人忍不住缓和气氛道:“诶小师弟,你这是在干嘛?就算跟鸢儿姑娘有过节也不至于这样吧,不过我们那里倒有个习俗,男子扯下心仪姑娘的帷帽就代表要娶她。” 她不说话都有种疏离的气质,仿佛跟他多纠缠一秒都是在浪费生命。 她正准备去找今晚歇脚的地方,从后猛席卷来一阵风却将她帷帽吹天上去。一时间她裙摆轻扬,青丝散乱在空中遮掩一瞬间慌乱的神情。 不用想都知道是那神经病。 “原来是你啊。” 他将徽月上下端详了一番,直接将抱着的剑丢给宋徽月:“好心照顾一下凡人,不用还了。” 徽月接都没接,任由它落泥沙中滚了几圈,眼眸冰冷地与他对视,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去死的理由就没有一条是无辜的。 还来的还是会来。 “掌门知道吗?还是在这把你送回去吧,你若是出事我们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徽月冷静下来,笑道:“鸢儿她不会去了,我跟你们去。放心吧,我已经跟爹爹说过无论今后是生是死皆由我一人承担。” 她莞尔不说话,或许前世就是一场玩笑,亲眼看着亲人在面前接二连三死去却无能为力。 说话之人还是很急,徐情歌拦住他,对徽月笑道:“以前你兄长总跟我说不喜欢你性子,像个养在深闺的小姐一样,太柔太容易心软。我看你兄长倒是说错了,你们兄妹俩性格其实还挺像的。想清楚了,姑娘若是真要去,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也不枉与你兄长相识一场。” 徽月怔了一刻,这一生一定要拿到天山冰髓,好好保护家人。 该怎么形容呢?眼前好像飘荡着一层黑雾并不是魔气,周围房屋的尖顶最外层剥落,就好像原本就是朽木撘成的一样,匍匐在草丛间的爬虫叫声如婴儿般尖锐,树上也没有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