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放下护在眼前的手,余光看见掌门已经在单手掐诀。 他展开五指,刻有他名字的木牌从手间飞出,一直飞上慎行堂中央的高塔,正当大家都搞不懂他打着什么算盘时,木牌漂浮在塔尖发红光的位置,它就这么匍匐在最顶端贪婪地吸收红光。 掌门掐诀的手一止 ,神情明显有些奇怪啊。 “我没看错吧?路今慈居然接下评级大凶的任务!” “不自量力,就算是为了躲避惩罚也不至于送命吧!” 只因为,能评上大凶的任务从来都是送死,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处于风暴中心的少年神色轻蔑,高束的马尾在风中翻腾,他手捏闪着红光的牌子,鲜血一样的光爬上他指节,看上去血淋淋的。 他转而看向徽月,道:“现在,你还拦不拦?” 徽月甚至想直接上去掐死他,抬手被鸢儿和一众弟子拦住,她在长衡仙山是出了名的稳重,在路今慈却面前屡次失态。 路今慈满意地弯起唇。 本以为是安慰,徽月却瞬间将她手臂捏得生疼。 路今慈死在天山无所谓,可鸢儿她不能。 鸢儿只当是徽月不舍,笑道:“小姐啊!没事的,我会成为仙山第一个完成大凶任务的人。而且这不都是为了小姐好,等我回来,小姐就能修炼了!小姐想要怎样的剑,又想给剑起一个怎样的名字呢。” 她顿住了。 徽月一时无言,根本就不好解释前世的事啊,该怎么样才能让她相信这完全就是一条死路。 她继续沉默。 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徽月给了他一记眼刀,这有他什么事啊乱插话,神经病,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癫。 她表面还是不让步,对路今慈说:“是又如何,你领完任务就不能赶紧回去吗?我听说天山环境可是险要,路今慈我劝你还是好好准备为好,死在那可是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路今慈笑容一僵,与她对视的眼神都极度扭曲。 生怕被他碰到,徽月抽手就要走,就在这时路今慈捏住她手指,她脸色一变用力挣脱也挣不开,被对方一根一根压下去,先是食指,然后是中指,成了拳。 路今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垂眸将徽月嫌弃的表情囊括入眼中。他舔了下唇角红艳的血,有些邪气:“还想我死?那就试试。” “试试你今后承不承受的了我的报复。” “是吗?” 还报复?你也有资格? 见掌门和徽月都走了慎行堂的其他人也跟着离开,独留路今慈站在原地,不知道多少次望着徽月的背影,贪婪又狰狞。 徽月撑开伞,两人头顶的雨滴滴答答顺伞的边缘划落。掌门本来有一肚子疑问要问她,如今也是一愣,接过徽月手中的伞。 眼睁睁看着仙山被毁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然后问:“月月说说看,这个路今慈是怎么回事?最近很多弟子跟爹爹反映你对他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 掌门动作停下,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