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脆弱，也见过他恶劣又想求得关注的模样。 徽月腰间挂的玉发着温润的白色光泽，上边白色的兔子栩栩如生，这是路今慈曾亲手雕给她的。她轻嘲，如今怕是他早就忘了。 路今慈年少时就长得很好看，长大的他身姿越发挺拔，束着高发，黄金龙犄冠与之很是相配，发尾飘荡着火星。 他慢悠悠扫过在场之人，咬着指节冷笑，唇红齿白，眼中满是恨意。世人都知道，他恨修真界，更恨整个长衡仙山。 徽月捏紧玉，轻声说： 凡人之躯根本扛不过魔王的威压。她却一步一步走过去，就像当年一样，温温柔柔地笑着。实际每一步她都像走到刀子上，没有说疼。 众人都来不及反应，黑剑就率先刺穿徽月的肩膀。他的主人曾在剑身上刻着世间所有的禁咒，感受到主人身上的杀气就会主动飞出，很漂亮的剑弧。 徽月疼得眼睛眯起，视野模糊。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什么，语调都有些刻薄：“宋徽月？” 路今慈好像的确是后悔了，托住她的身子，动手拔剑。风声听在徽月心头都如针扎一般，好疼，很多短暂的美好在脑中划过。 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碎玉陷入泥地里埋葬了她最天真的时光。以为救他，关心他，尽力所能让他过得好一点他就不会入魔了。 路今慈抬手掐诀，却被徽月掰着手打断。她指尖掐进他掌中。 见徽月不松。 看她肩膀吓得发颤，他路今慈力道不由松了几分。诛仙剑飞回手中，他黑沉的眼眸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咬着牙，是一刻也不肯松！ 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路今慈都始料未及。 路今慈突然发觉什么：“你敢！” 路今慈话都没说完徽月就撞上了剑。 这一次，溅到他脸上的血红艳似火，遮盖住了他的视线，后悔的机会都没给他就消香玉陨。 从未有这样的一片腥红。 若有来世，还是不要再那么傻了。 邪魔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 又梦到前世的事了。 门外的敲门声将她思绪拉回来。 鸢儿推开门，一身青裙如水中荷，双丫鬓被外头枝丫落下的雨水打湿。 鸢儿从小跟她一同长大，最后为她寻找能修炼的法子死在了天山。 徽月望着鸢儿发愣，眼见两只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噗嗤一笑。 “原来小姐总不爱笑，笑起来可真好看。比那什么修真界第一美人好看多了！我家小姐才是天下第一。” 她拉下衣服一头青丝垂落在肩膀，露出背上像蜈蚣一样狰狞的疤痕，可惜只能淡化，很难永久消掉。 重生回年少，路今慈最落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