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姓什么都不重要,今天之后你肯定得姓谢。”
“你是中坪生产大队治保主任兼轧钢厂厂长谢虎山,我知道你。”中年人板着脸,目光凶狠的盯着谢虎山说道:
“怎么着,拿几块烧红的铁块在我们大队吓唬人?”
谢虎山一脸讨好的笑容,双手帮对方的胸口轻轻拍打,示意对方千万不要动怒:
“千万别这么说,铁有什么吓人的?吓人的是什么呢,是中坪公社从今天起,就记住了你们大队,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它天天去县里和你们公社要账,把你们大队所有化肥,种子之类生产资料的指标都给停掉,折价卖给中坪。”“吹牛比……”旁边一个青年可能是该大队的民兵连长,听到谢虎山的话不屑的开口。
谢虎山双手张开,劝对方安静:
“别激动,别激动,不带急眼的,你听我慢慢说,你们现在叫阻碍和破坏工厂生产,跟拦收割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看到那些铁了吗,正在因为你们的阻拦一点一点变凉,你们这是破坏工厂生产。”
“如果因为你们的破坏,导致轧钢厂供不上货,造成重大损失,轧钢厂就交不起中坪公社的税款摊牌和各种提留款,中坪公社收不到钱,就要了解原因,它要知道是因为你们拦了轧钢厂,导致收不到钱,你猜中坪公社的领导们能怎么办?”
“又不敢来你们大队要债,对不对,你们多凶啊,所以只能找县里和你们公社,中坪公社不敢欺负别的大队,但敢对县里放话,如果县里和你们公社不赔偿中坪损失,明年开始,一粒公粮都不交,你猜县里会怎么办?你们公社会怎么办?”
“你们大队有什么能抵债的吗?没有,有县里也不敢扣,它只敢扣还没发给你们的,比如明年宣布你们大队没有指标,实际上把化肥指标种子指标赔给中坪,对吧?”
谢虎山伸手拍拍对方的脸,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所以,我建议你们要是真觉得自己牛比,最好现在把拖拉机砸了,破坏工厂资产,和这些轧钢厂工人打一架,把人救出来,要么以后看见中坪人出现,办事说话都规矩点儿。”
“说到底,你们没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们是什么身份,敢跟你工人爷爷叫板,艹!不自量力!”
“我艹你……”对方的武装连长开口就要骂谢虎山。
然后就听到身后一阵阵哗哗哗拉动枪栓的声音!
他们大队的众人回过头去,刚才赤手空拳的韩红兵陈大喜等人,手里已经在拖拉机驾驶室里抄起了各种枪支,正在装弹。
韩红兵胸前挎着一把五六冲,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众人。
有枪不吓人,吓人的是那些民兵手里黄澄澄的子弹。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别骂脏话,真有种就现在动手。”谢虎山还在拱火:“砸啊?都哑巴了,狠话也不说了吧?我就说你们什么身份,也配和工人爷爷叫板?”
“介绍一下,他们是中坪轧钢厂武装民兵护厂队,你敢砸车,他们就能以保卫工厂资产的正当理由开枪,你们死了也是犯罪分子,他们死了是烈士,劳动模范。”
谢虎山的轧钢厂成立第一件事,就是让师傅张诚跟县武装部打招呼,同意轧钢厂选拔优秀工人组织成立民兵护厂队,由公社武装部配发一部分武器子弹,韩红兵担任轧钢厂民兵护厂队队长兼保卫科长。
工厂比生产队要更被重视,申请配发弹药保卫工厂,在这个年代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申请。
“想让那些人出来,要么你们准备反动到底,发动工农内讧,看看你们的镐把厉害,还是工人的子弹厉害。”谢虎山夹着香烟,看向对方的治保主任:
“要么,我累了,你受累替我骑着自行车,把收割机带去中坪。”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