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谙面红耳赤地望着他，美目水色潋滟，红唇饱满诱人，微张着喘气，满眼茫然。 他低沉的声音充满柔情，似一双温热的手，轻抚季思谙的心。 直到霍煜捧住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轻轻蹭弄她的鼻尖，哑声继续：“我想问你，你愿意吗？” “愿意让我照顾你，照顾陈寅礼一辈子吗？” 她没想到霍煜会突然说这些。 而后片刻，她脑子重新转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过霍煜，你刚才……是在求婚吗？” 顿了顿，男人继续：“本来想盛大一些，让大家做个见证的。但考虑到某人都不愿意官宣，又容易害羞，就私下偷偷求了。” 季思谙低头看了眼求婚戒指，神情有些恍惚。 加上刚才霍煜的话里满满的怨念，季思谙觉得很不好意思，脸色又红润几分。 她不喜欢备受瞩目的感觉，默默幸福就好。 “那你答应嫁给我了？”霍煜取出戒指，执起她的手，似在等她点头，替她戴上求婚戒指。 霍煜顿住，没想到已经到这一步了，还能被季思谙叫停。 “结婚是大事，我希望能得到你家人的认可。” 霍煜：“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不用顾虑任何人。” “霍煜，我爱你。” 季思谙踮脚亲了他一下，“等等我，很快的。” 再等等也无妨，反正无论结果如何，这次都不会再让她跑掉了。 霍煜下楼去书房, 陪霍父下象棋。 直到家里佣人上楼来换床单, 季思谙和程玉卿再次照面。 两人进入花房后，四周安静下来，季思谙侧目看了眼身旁端得高贵温婉的女人, 淡淡道：“多年不见, 霍夫人风采不减。” 程玉卿很淡然：“季小姐也是, 否则阿煜也不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追根究底，其实是霍煜对程玉卿不敬。 从程玉卿进了霍家的门，霍煜就很排斥他。 霍煜的母亲过世不到一年，父亲就再婚，他怎么可能立刻接受程玉卿这个后来者。 但好在, 他在春雨镇遇到了季思谙。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无暇去为父亲的抛弃难过。 否则也不会让吴卫特别关照他，也没有狠心管控他的生活费。 总之，这些年他们父子关系还算不错。 霍煜不知道，当初他十八岁生日，霍康和程玉卿到春雨镇为他庆生时。 他老人家让她辅导霍煜学习，引导他全力以赴参加高考，作为交换，他会动用一切关系帮她寻找亲生父母。 条件是季思谙必须斩断和霍煜之间的一切联系。 十八岁的她清醒明白，小镇少女和津海少爷是没有未来的。 他们，终归不会有结果。 临走之前，季思谙将程玉卿的心思告诉了霍康。 只不过程玉卿想要的和霍康不同，她希望季思谙将霍煜拽入歧途，让他一蹶不振，永远只做一个混世少爷。 但最终季思谙选择和霍康交易，她选择让霍煜成为更好的人，走上一条正道。 恶毒到想要毁了他的人生，让他们父子关系彻底决裂。 他明明是在意霍煜这个儿子的，也很疼爱他，器重他。 季思谙不明白。 “霍夫人还记得当初托我办的事吗。”季思谙冷声，挑起话题，“不知时隔多年，霍夫人如今对霍煜是什么心思？” 她这话倒是不假，霍煜毕竟不是当初十七八岁的薄弱少年。 季思谙 程玉卿没看她，视线低落到一盆金贵稀有的素冠荷鼎上，神情素净淡雅：“可能恶有恶报吧，怪我动了歪心思，那个孩子不到一岁就夭折了。” 季思谙终于明白，霍康为什么会让程玉卿继续做霍夫人。 也许他也是爱着程玉卿的，所以对外维持着她的体面。 “季小姐，你才是最后的赢家。” 她不予解释什么，因为没有意义。 确定她不会再对他有任何不利，仅此而已。 晚饭后，季思谙被霍康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