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的一声后，酒店房间的门开了。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问问有没有洗衣房。”少年拿下了他那件湿透的棒球服外套，用干净的浴巾裹住了季思谙，腰身微倾，低首将脸凑到她面前，“衣柜里应该有浴袍，你先将就一下。” 季思谙一米六五的个子，在188的霍煜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娇小。 玄关处的灯是感应的，光色冷白，皎皎如月。 只感觉霍煜给她擦拭头发的动作比她自己更加温柔，他不说话时，周身就有一种冷沉的气场，不似平日那般不着调和痞气。 季思谙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男生湿透的胸膛，不知怎么，却越看越心燥。 霍煜丝毫未觉，只专注帮她擦拭头发，半晌才懊恼地“啧”了一声，“看我这脑子，浴室里有吹风机啊。” 男生松手，转身推开浴室门，去拿吹风机。 她的心跳，终于缓和了些。 真的很像一株开在青雾里的白山茶。 霍煜滚了滚喉结，拿着吹风机有些呆，“我在想，你是不是应该先洗澡，洗完了再吹头发。” 季思谙终于抬眸看他，被少年脸上的苦恼之色逗笑，唇角弯了弯，“言之有理。” 季思谙没多说什么，把小挎包放了，去洗澡。 没办法，他等着季思谙把湿衣服递出来，又做不到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听她洗澡的声音。 他怕扛不住。 靠墙数数的少年顿时一激灵，站直身体，偏头朝磨砂门看去，“我在。” 而霍煜的视线却定定落在雾气里从门缝间探出来的那只白皙手腕，呼吸微滞，小腹一紧。 数了那么久的数才积攒下来的理智，就这么被她一截白嫩纤细的手腕干没了。 霍煜烦躁地抓了抓湿漉漉的碎发，没敢闷声太久，“就这些吗，还有别的要洗的没？” 也就一条棉麻连衣裙，被雨水润湿了也没什么分量。 “没了，就这件。”门缝里传出季思谙的声音，难掩局促。 浴室里，站在淋浴下的季思谙仔细听着门外少年的话音。 门外安静片刻，季思谙能想象出某人为了“暗号”抓耳挠腮的画面，唇角的弧度不由变深。 季思谙搓揉肩膀的动作顿住，僵愣间，听见男生低磁继续，“我会回答你：我的毕生梦想是和季思谙永远在一起。”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她脚背。 门外，霍煜扯着嗓子又问她：“听见没有，季思谙？” 霍煜的心里却漾开涟漪，薄唇微勾，低喃一句，“听见了就行。” 二十分钟后，季思谙洗完澡，套上了白色的浴袍。 她把浴袍裹得很严实，连脖子都没怎么露出来。 没多想，她把房门拉开，猝不及防和门外的霍煜对上。 看见门开了，有些意外，随后视线在季思谙身上变得越来越凝重：“你怎么直接开门了，暗号呢？” 实际上她是不好意思和他对暗号，总觉得，那像是他变相的告白。 他说着便握住了她的肩膀，把人推着往雾气缭绕的浴室里走。 他动作笨，几次扯到她的头皮，自己也着急得不行，“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没给人梳过头发，不太会。” 没想到霍煜还是察觉到了。 温热的手与霍煜冰凉的肌肤碰撞，两人皆是愣了一下。 她顺手带上了浴室门，站在门口平复了好一阵心绪。 他把头发简单吹了两下，半干半湿的状态，随手抓了几下。 季思谙在落地窗前看雨，雨势很大，一颗颗砸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 “不知道。”季思谙一手搭在玻璃窗上，侧身回头看着刚出浴的男生，才发现他穿最简单的浴袍也很好看。 霍煜看了眼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还有一些电。 “季思谙，过来。”霍煜扫视房间一圈，把蛋糕放在电视墙旁边的书桌上。 季思谙被扣上了生日帽，下一秒，房间里的灯全闭了，室内漆黑一片，只蛋糕上微弱的烛光闪 寂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了生日歌的伴奏，以及伴奏也压不住的少年跑调的歌声。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季思谙听着听着，从一开始的诧异呆愣，到后来忍俊不禁，最后直接笑出声来。 他清了清嗓，看着努力忍笑却还是没忍住的某人，眼神有些幽怨：“吹蜡烛许愿，快点。” 最后非常有仪式感地吹灭了蜡烛。 谁知黑夜中，又响起熟悉的旋律—— 越来越远 事隔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