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终于镇定下来，坐回她身边，目光灼灼看着她：“你刚才说，只要我考上京北, 你就和我交往。当真？” 季思谙吞咽了一下, 有些无法直视霍煜眼里渐渐溢出的光芒。 他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季思谙答应和他交往的喜悦里, 唇角比ak还难压, “那我们回去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霍煜已经站起身去, 修长身躯屹立在月光下，看着天际的弯月郑重起誓：“我要考京北！我要做季思谙的男朋友！” 季思谙的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有些踉跄。 霍煜收势，身体歪斜着任由她拉拽，薄唇在她掌心下勾出更深的弧度。 她脸上微烫，欲撤开手，却被男生捉住指节，轻轻拉下，攥在他掌心。 季思谙心脏砰然，与他视线相接片刻，移开眼，不吭声。 他想到美好的以后，唇角忍不住又上扬起来，“走吧，我们回去学习去。” 没等她说什么，男生已经熟练地牵着她的手，打着手电往回走。 结果季思谙第一次给人做女朋友，竟是在徐家辅导霍煜学习度过的。 看见霍煜认真钻研数学题的样子，季思谙忍不住打量起他根根分明的眼睫，心下似春水晃荡，视线一路辗转到男生高挺鼻梁下轻抿的薄唇。 ——霍煜的嘴巴嫣红薄润，很好亲的样子。 恰好霍煜拿着一道数学大题来问她：“这里我套了公式也没解出正确答案来，你帮我看看，哪儿错了？” 季思谙还穿着霍煜的羽绒服外套，像个偷穿长辈衣服的小孩儿，娇小一只，很惹人怜爱。 但没想到刚平复的心境，只一眼又被她搅乱。 她直接捂住了，视线不敢和霍煜对上，四下乱看，看见了墙上的挂钟，她终于得救：“马上十二点了，我得回去了。” 新的一天马上要开始了，季思谙作为她女朋友的这一天，也将结束。 季思谙已经站起身去，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明天再学吧，你也早点睡。” 霍煜接过了外套，眼看着季思谙转身往外走，他回神跟了上去，“我送你。” 男生已经快步上前来，抓住了她的手，又把外套罩在她身上，“还没过零点。季思谙，你现在还是我女朋友。” “……”季思谙想了想，还是没扰了他的兴致。 五分钟的时间，足够霍煜将季思谙送回春雨福利院。 她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了霍煜，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再拒绝。 背对他的少女身形微僵，愣在高高的铁门前，心率竟又莫名变快了些。 男生穿上了羽绒服，似与夜色相融。 霍煜的声音很低，似是揣着满腹心事，语气深沉。 霍煜点头，很怕今晚回去睡一觉，明天醒来以后，发现这些只是一场梦。 霍煜不吭声，还是站在那里，定定看着她。 季思谙深感无奈，第一次看见霍煜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霍煜毫不迟疑，高大的身躯抵近，遮去了季思谙头顶落下的灯光，唇角勾笑：“过来了，然后呢。”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霍煜脸上还挂着笑，随着硬挺的身板一起僵在原地。 霍煜屏住了呼吸，心脏悬到了嗓子眼，胸腔内热浪翻腾着，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中沸腾。 恍若隔梦，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 声音青涩，像没熟的青梅。 却不知她的一句“男朋友”，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会让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纯情少男多么失控。 这下换季思谙愣怔，心下一阵慌乱无措，“霍煜？” 呼吸起伏间，燥意丛生，少年侧首，烫热的薄唇微张，情难自已地贴上少女冰凉的左耳，呼吸热得黏糊湿潮，他气息略有些不稳，嗓音哑得几欲听不清，“谢谢你，女朋友。” 低磁的男音似蜜糖化 季思谙心中似涌起万千蝴蝶，振翅间牵引出细细的糖丝，将她整个人缠绕包裹，结成一颗茧。 “我爱你。”霍煜低喃着重复，思绪已被冲乱，他温柔地亲吻了少女的耳朵，“谙谙……” 再缠绵的情话都不敌少年一声缠绵悱恻的“谙谙”。 她烫热的一颗心似要从胸腔内冲出来。 节拍越来越快。 种种感受交错下，她的身体似乎承受到了极限，意识终于冲破了混沌的梦境—— 昏暗的酒店房间里，床上的季思谙猛地睁开了眼睛，胸口猛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像是刚跑完八百米。 睁眼后又过了几分钟，季思谙才彻底从梦境里剥离出来，抬手摸了摸左耳，只觉一片滚烫。 尤其是霍煜克制隐忍地那个吻，轻柔如雪落在她耳畔，顷刻便将她那片肌肤点燃。 季思谙抬手搭在额前，重重呼了口气。 下床去洗漱时，季思谙看着镜子里脸色潮红的自己，终于意识到自己对霍煜当真是没什么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