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多糟糕。 哪怕现实残酷,她也要她清醒面对,而非逃避。 杨真真才能意识到季思谙拒绝帮她隐瞒,其实是为她着想的。 清秀白皙的少女站在阳光底下,笑起来熠熠生辉。 她敛眸,沉沉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公事公办。” - 她的小姑、小姑父把她接到了大城市念书。 后来姚夕私下找过季思谙,为砸碎了她的坠子这件事道歉。 她只是试着用502胶水把坠子粘好,但坠子上面的裂痕,依旧清晰可怖。 她为了修好坠子,苦恼了很久。 她看向同桌的女生,拿着首饰盒递过去,“你的?” 季思谙拧着秀眉坐下,端着首饰盒看了一阵,不明所以,“谁放的?” 季思谙捕捉到了她的视线,追着望过去,锁定了霍煜。 刚要走,趴在桌上撞上的男生蓦地直起身来,急忙叫住她,“班长!” 因为她站在讲台上,所以回身去看霍煜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你一定喜欢。” 霍煜急了,直接把盒子打开,“你喜欢的星空坠子,和你摔碎那颗相似度百分之90吧。” 季思谙顿住,视线在那颗光泽莹润的星空坠上停留了片刻,心里那座高山,似动摇了一瞬。 想也知道,一定是霍煜花了不少心思弄来的。 “我看你很喜欢那颗星空坠,最近一有空就倒腾着修那玩意儿。” “你喜欢的话,我送你更好的。”霍煜直言,站起身,把首饰盒盖上递过去,“就当是朋友的一份心意,不用有什么负担,收下吧。” “我只想要我这颗。”她说完,铃声便打响了。 霍煜愣站在那儿,一脸不敢置信。 白静提醒后,霍煜坐下,却是低着脑袋看着被拒绝的首饰盒百思不得其解。 她那个就是个玻璃制品,廉价的不行。 这节课,霍煜注定没心思听讲。 下午放学后,霍煜抓住想出去玩的徐泽文,一脸凝重地盘问他关于那颗坠子的事情。 他甚至没关注过季思谙脖子上有没有坠子。 徐泽文朝院门外张望,想出去野了。 徐泽文,“她为什么讨厌你,你对谙谙姐做了什么坏事吗?” 他脸色微红,忍不住往徐泽文脑袋上敲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夜色已深, 林素喝了酒,两颊驼红,眼神也覆了一层薄薄醉意。 “原来你的坠子被姚夕摔坏过。” 说到这里,林素又忍不住叹了一声,“真是‘蓝颜祸水’啊。” 只听林素继续道:“这样看来,霍影帝那会儿是真把你放心尖上喜欢的,居然还特意买了一颗差不多的来讨你开心。” 林素还想听季思谙继续说下去,她想知道她和霍煜所有的过去。 季思谙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没注意看林素, 视线空无地落在客厅阳台那边。 虽然季思谙不清楚, 霍煜当时是从谁那里知道她坠子的来历。 那一个月里,他经常翘课, 就连季思谙都很少见到他。 作为班主任,她已经尽力给霍煜做思想工作,想把他引回正途,想让他好好学习。 季思谙倒是有可能压得住他,但白静总不能要求她挤出时间去给霍煜做工作。 所以白静干脆放弃了那株野草。 其实季思谙也和白静一样的想法,觉得霍煜已经是无可救药的那一类人。 时间久了,倒也抚平了心里莫名汹涌的情愫。 恰逢周末,季思谙裹着厚重的冬装,带着陈寅礼一起,去集市买菜。 入冬后,春雨镇似一个巨大的冰窖。 季思谙带着陈寅礼买好菜,推着斗车往外走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耀眼鲜活的少年。 像一束光,一束阳光,一个热烈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