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猛虎下山,要把在场所有人全都吞了。 “班长跟我出来一下。”白静看了眼季思谙,语气平和许多。 走出办公室后,杨真真又看了眼和白静一起站在阳台角落那边的季思谙。 “杨真真是什么情况?”白静目送姚夕和罗阳朝教室那边走远,视线才落回季思谙身上,直接开门见山,“也是在网吧里看见她的?” 白静又问:“她和许厌他们在一起?” 她大概以为杨真真和许厌偷偷早恋,是许厌把杨真真带坏了。 身为班主任的白静,几乎第一时间就嗅到了不对劲,神情严肃起来:“校外人员?” 春雨镇就这么小一个圈子,像黄毛男那样极具特色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他是谁。 她自己回办公室处理许厌他们几个。 她刚回座位,姚夕就找了过来:“你都和白老师说了什么?” 姚夕:“你知不知道,真真家教很严的,要是白老师让她请家长怎么办?” 姚夕:“……” “季思谙,你到底有没有心?” 姚夕莫名地恼怒,不知是为了杨真真,还是因为霍煜喜欢季思谙。 季思谙是有朋友的, 虽然她的朋友不像姚夕那样多。 包括她是否有“心”这件事。 季思谙下了晚自习便直接回了孤儿院。 一切如常, 仿佛昨晚关于杨真真的事情, 只是一个小插曲。 就在这时,教室外的走廊里忽然哄闹起来, 声音源头似乎是教师办公室那边。 谁知下一秒,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教室门外冲了进来,径直冲到了季思谙桌前,“现在你满意了?真真的父母来了, 当众打了她一巴掌, 要让她退学!” 她神情木讷地看着她,擦拭坠子的动作顿住, 慢慢拧起了秀眉。 也不明白姚夕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和她说这些。 “季思谙!”姚夕见她不说话, 声音冷厉了几分, 视线垂落到季思谙手上的玻璃坠,气恼地抢过, 砸在了地上:“都这个时候了, 你居然还能一副毫无愧疚的表情坐在这里擦这个破玩意儿?” 姚夕失态地控诉着少女的冷淡, 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谁知话音刚落,少女突然拍桌而起。巨大的声响,顿时让吵闹的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 看见拍桌而起的季思谙,看见她清丽脸上难得浮荡着怒气,看见她目光沉沉冷厉地看着姚夕。 - 季思谙和姚夕对立而站,隔着一张课桌,似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那道秀挺的身影,生硬地僵站在那里,静默地瞪了对面的姚夕片刻。 她暗吸了一口气,越过课桌,将地上摔裂的星空坠拾起,白皙小脸难看了许多。 掌心里传来针刺般的疼意,她的思绪回笼,气抽抽地看着一脸无措的姚夕,“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杨真真她是咎由自取,这样你满意吗?” “怎么,是我强迫她早恋的?还是我让她爸妈打她耳光,让她退学了?” “而不是跑来发神经,砸我的东西!” 上次把季思谙惹恼的人,还是霍煜。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姚夕,此刻完全哑火了。 大概,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眼里浮起一丝淡淡的愧疚。 她仍旧站在那里,害怕着,委屈着,难过着。 “别拿杨真真的事来烦我。”季思谙敛眸,坐回了椅子上,低头试图将碎裂的坠子拼好。 季思谙没理会她,试图把坠子拼了拼,最后恼怒地将其攥紧,还是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到底还是在意杨真真被她父母打了一巴掌这件事。 季思谙没有父母,亦或者说,她曾经也有过“父亲”一样的亲人。 她无法理解,为人父母的,竟然在学校打自己的女儿。 而他们多数时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抽涕涕的杨真真和她站在旁边数落不断,一脸嫌弃的父母时,她狠狠地心疼了那少女一瞬。 “我跟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看愣眼了,不敢相信杨真真的父母会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不顾女孩尊严的痛斥训骂,甚至动手。 “真真她是个好孩子,只是被校外的不良人士拐骗了,我们和她好好沟通,正确引导就好。” 杨父偏头往旁边啐了一口,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她就是欠揍!不好好学习,反倒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东搞西搞,真是丢人现眼!” 白静改为护着杨真真,“杨爸爸杨妈妈,你们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