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栩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韩洵觉得他的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两边的下路组看起来场面融洽又尴尬，韩洵站在中间，感觉自己头脑中依然一片恍惚，直到最后一个过来的季威宸朝他伸出了手。 他望着韩洵的目光和之前不太一样，之前就像盯着一只有趣的猎物，而现在却多了几分慎重，就像在打量和自己一样的猎手。 哪怕知道结果永远不可逆转，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固执而竭力地回想，他当时到底应该怎么操作，才能让今晚的结局不一样。 闻澈刚才还笑着接受了祁言的拥抱，但在回到座位上低头收拾设备的时候，眼里却已经噙满了泪水。他用袖口遮住眼睛，但任谁都看得出他耸动着的肩膀。 韩洵下意识地侧过身去帮他挡住镜头，他在这一刻已经忘记了自己对镜头的恐惧感。 而现在他无言地拍着闻澈的背，自己的泪水也开始在眼眶打转。 他们垂着头从通道走向休息室，简单收拾一番后，还有败方群访在等着他们。 所有的光和声音在这一刻都被无限扩大，铺天盖地将他包裹其中，让韩洵的心脏紧缩成一团。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听见。 输了就是输了，他不需要这样虚无缥缈的慰藉。 对于wave的所有人来说, 这次群访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记者们似乎有无数的问题可以问。虽然没有往周围看，但韩洵能感觉到坐在旁边的林之栩和闻澈跟自己一样神情麻木。 当记者们最后再次问起这场比赛的失利原因时, 商纵再次拿起话筒，直面镜头道：“其实今天我们队员的状态挺出色的, 是我在bp和战术安排上考虑欠妥，我们教练组的准备没有对面充分，是我对不起他们的发挥。” 商纵话音刚落, 林之栩抓起话筒, 他丝毫不惧那些朝自己转过来的镜头和视线，沉静道：“不要这么说纵哥, 输了咱们就一起扛。” 记者们自然对这样的效果表示满意，而这场气氛沉闷的群访也因此在末尾略微起伏了一下。 今天来看比赛的观众很多，韩洵还在台上的时候, 感觉台下简直人山人海。而现在整个偌大的场馆都静悄悄的, 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还在忙着收拾场地，他从未觉得这里如此空旷过。 他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想要赶紧回到车内，但在下一秒，一片突如其来的嘈杂呐喊赫然打破了持续已久的寂静。 “加油啊！” 有些人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们的声音并不整齐，有些杂乱，唯一能清晰可辨的就是“加油”二字，还有语气里的安慰、不甘，以及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