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上，路灯闪闪的发着幽森的暗光，天上的月亮和繁星都被重重织云遮盖，没了半丝的光彩。 王尧臣快，它就快，王尧臣慢，它就慢，死死地把控着距离，像是猫在玩弄股掌中的老鼠。 纵使竭力不显露任何表情，可是车内弥漫的浓浓恐惧气氛太过明显。他尝试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的手像玉石般细嫩且冰冷。 车子停定在外滩的酒店门口，后面的车子缓缓越过他们，擦肩而过时，车窗被摇下，山野铃木对两人挥了一下手，有些像是敬礼，但动作中充满了挑衅。 天色才有些朦胧，周曼华从梦中惊醒。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才凌晨四点钟。 她闭上眼睛尝试着不去思考，事与愿违，一幕一幕的影像在脑海中翻滚着， 心中的惊恐不安挥之不去。 王尧臣醒来后，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另一边床，沙哑地轻唤了一声：‘曼华！’声音在房中空灵地回荡，让他的心 难道自己只是她的过眼云烟！ 周曼华抱着膝盖团在沙发中，静静的凝视着窗外，她开始想念王士铭，如果他在上海，他会怎么做，他会给自己什么建议。 她嘴中喃喃的念到：‘士铭，我该怎么办，你在哪里？’ 这是她心中最真实，最赤裸的声音，她愕然了。 美丽的幻梦一旦破碎，剩下的只有伤心的源头。 死寂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周曼华打了一个激灵。 日本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找上门吧。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着，连呼吸都变的轻浅。 门缓缓打开了半扇，他侧身走进去，看到带着倦容的周曼华。 她转身坐回沙发上，团起双腿，沉默着。 ‘我~ 我不可能抛下弟弟。’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解决方法。 山野铃木出现的真不是时候，攒下的钱还不足以支撑自己和弟弟去国外的生活。 一缕艳阳映在玻璃窗间，穿过白色的纱帘照在她的脸上，她眼中溢出的是丝丝的无望，惨淡的面容显示着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承诺而从阴霾中被释放出来。 ‘曼华，嫁给我。’ 她最终轻轻关上了戒指的盒子，直视王尧臣说：‘第一，我不想连累你。第二，我们的感情远远没到要结婚的程度。’ 开门的声音传来，李妈回来了。 饭后，周曼华似乎冷静了下来，脸上恢复了血气，挂上了一抹粉嫩，在光下尤为醒目，让王尧臣出神的盯着她看，移不开眼神。 ‘可以抽香烟吗？’ 他问道。 窗前的她，乌黑散落的秀发泛着明艳的银光。 打开的窗户放进来冬日的寒意，他走过去从身后将她纳入怀中，‘冷不冷？别冻着。’ 他们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抽完了一支烟。王尧臣深吸了最后一口后，潇洒地弹出烟头，用带着烟草香味地手指轻轻掰起她的头，将烟渡进她口中。白烟袅袅将两张脸笼罩，雾里看花，甚美。 长长低垂的睫毛掩盖了她眼中的犹豫，他误会是她还有些害羞，在她的唇上轻印了一下，向着睡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