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我的伤不要你管!”伽落侧过身,背对着他。 他此刻心绪复杂,糊里糊涂的和这人拜了堂,两人虽经历了生死,可是……那横在心中的隐忧,死在一处也就罢了,只要是活着,终有一日,要面对。 此人心中执念过深,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床榻一沉,慕忘尘悄然上榻,从身后小心避开他的伤处,轻轻把人抱住。 伽落转过身,好笑道:“这世上还会有你害怕的东西?” “可是,当我看到……楚静娴的孩子那纯净的笑容时,这才明白母亲临死前说的,让我不要哭,要笑,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她是想让我快乐的活着。” 慕忘尘苦笑,“你就只知道关心别人。”他将人拥得更紧了些,“那日把你从墙壁里挖出来时,我的心每一刻都在颤抖,你的眼睛闭得那么紧,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 “我发过誓,只要你能醒过来,上天不夺走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慕忘尘定定地看着他,温柔地道:“我不会再抛下你了,那日你寻荆棘鸟受伤,在客栈里梦呓时说的话……” 慕忘尘最爱他这羞涩中带点痴傻的模样,附在他耳边,“你那日哭了一夜,把我衣衫都哭湿了,哭哭唧唧反复念叨着,说‘云容不要我了,云容不要我了’……” “你总是清清冷冷的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还以为是自已一厢情愿,未曾想你——唔——” 慕忘尘眉眼带笑,亲了他掌心一下,伽落掌心一痒,缩了手。 慕忘尘认真的看着他,“眼下,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以后我只要你,只做你的云容,好不好?” “伽落……”慕忘尘没听到回应,轻唤了一声。 好一会儿后,慕忘尘道:“伽落,你想勒死我么?” 伽落松了手,狠狠拧了他脸颊一把。 “你还好意思说,清规戒律都被你逼着破了个干净,我还做哪门子的和尚?” “到时候,师父若要打你罚你,你就躲我后面,就说是我逼你破戒的,我保护你!生同榻,死同穴,伽落,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慕忘尘从未像此刻这般幸福轻松过,慕和墨已经承认了当年的错,也道过歉了,他这个皇帝做得也并不快活,杀了他,于慕和墨而言,反倒是种解脱。 南鲁王府的地牢多年未用过了,小玉双腿受了伤,走不了路,只能坐着。 小玉怨毒地瞪着他,“你放这么远,我怎么吃?” 小玉匍匐着一步一步爬了过去,牢头摇摇头走开:“还真是条贱命!” 牢头见何婉婉带了婢女秋荷款款而来,赶忙迎了上去,“大小姐,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何婉婉弯身进了牢房。 “姐姐怎么来了?”小玉将搭在前额的头发,抹了下,“这种地方,可别弄脏了姐姐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