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 （七十四） “考完试还不开心，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小林见她心不在焉，半开玩笑似的问。 “你家就在本地，还用收拾多少？多好的事，”小林往自己行李箱里塞着东西，又想起一件事来，“暑假有什么打算，要不来我家找我玩？” “什么实习？” 小林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随口问道：“怎么找的？下次我也去试试。” 小林赶紧道：“不用不用，我今年已经答应爸妈要回去了，下次再说。” 小林却赶紧拦住她，像是特别不好意思似的。 “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和我透露一下呗。你和钟向恒到底什么关系啊？他追你挺久了吧？” “如果他愿意，我和他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她言尽于此，不能再多说。 “你电话好像响了。” “下楼。”熟悉的声音，莫名浑身一抖，下意识看了小林的方向，那边并无察觉。 江湛不耐烦：“你还要多久？” “马…马上。”她又开始慌张，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事儿，我这就得走了。” “下学期吧。” 临月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就是有人来接我了，不好让人等。” 小林纳闷儿，怎么对着家里人还这么客气。她想起上次运动会看见的那人，虽是年轻好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江湛看见她从大门口出来，从接电话到下楼一共五分钟，倒也没那么磨蹭。女生宿舍楼下，一路上总有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在看他，此时等到她下来更甚。 “你磨蹭了一个小时在干什么？” 过往同学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自在，她转身就要往外走，恨不得马上逃离这是非之地。 “这边。”江临月不知道他车停在哪儿，江湛见她一通乱走，牵了她的腕子往另一边走。 江湛只当她是要回家有些迫不及待。结果某人上车没说几句话就睡觉。 真厉害，有人睡觉的时候睫毛还会动。 汽车鸣笛声响起，原来是后面的车主以为他眼瞎看不见绿灯。闭眼的人仍旧未醒，手收回的瞬间触到她细腻肌肤。 ~ 江湛记得上次来这地方她吃了不少，这次做出这个样子来是给他看？ “好好吃饭。” 她知道对面的人一直在看她，于是她更不好抬头，只能低头吃东西。吃着吃着她心里难过起来，这样和一只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 喝完最后一勺，她放下餐具，脸上甚至有一丝难受。 一桌子的菜都没怎么动，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带她来吃饭，她倒是敢甩脸子，江湛脾气上来也不管那么多。 临月双颊绯红，大庭广众之下他面不改色说这些话，竟一点不觉轻薄吗？ 江湛觉得她幼稚。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温和得很，临月松一口气，旋即又紧张起来，这事他多半干得出来，可她怎么能把这种哥哥宣之于众？ “哥哥……”她软了声音，眼睛也有点红。 “我想出去玩几天，和同学一起，大家考完试放松一下。” 临月心里明白他介意钟向恒，但他实在没必要，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她和钟向恒一丝一毫可能也没有，且都是拜他所赐。 “我没心虚，是你自己不相信我。” “你这和我吃个饭都甩脸子，我拿什么相信你？” “对不……” 临月又想起他刚刚那话，磨磨蹭蹭地拿起餐具。 “你要还想过几天出去玩，就好好吃完饭和我回去。” “还要什么？”最烦她每次挤牙膏一样说话。正跑不掉，不如一次性多提一些条件。 “又是和你那男同学一起？” “那家公司业内名气最大，我好不容易才进去的，我和他也只是碰巧，同去的还有几个同学，这次机会很难得。”她有些着急地解释。 “要我当你什么都不明白？那玩意对你什么狗屁心思我当作不知道可以，你也不知道？你最好适可而止。” “他喜欢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都说了我和他没关系，你不信难道还能一辈子把我关在你身边，什么人都不让见了吗！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永远也不可能！” 江湛自然而然道，料到她是如此：“我怎么会不想把你关起来呢？但也要你玩得起才行是不是？” “好了，坐下吃饭。”江湛敛了神色，命令道。 “实习可以，出去玩也可以，这些都好商量，我也告诉你一点，你拎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再做事，否则我实在看他不爽。” “我知道了。”临月老实答。 回到公寓临月却是如临大敌，那晚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强迫，除了挣扎反抗就是痛，直到后面没了意识。 她磨磨蹭蹭拿了衣服要去洗澡，那时候江湛还在看球赛，一个正眼没给她，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门突然被打开，她睁大双眼看着来人，一时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