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 （六十九） 李青兰死相难看，证据表明是卢燊动的手，俩家最近势如水火。 虽然江湛才是这件事导火索，他也确实给卢燊提供了绝佳的杀害李青兰的机会，确实不是他动的手，所以他不偏帮任何一边。 为表谢意，江湛约了杜世和在花样年华见面。 但看他闲散的态度，更不像是来谈正事儿。 杜世和在他不远处坐下，扇了扇眼前烟雾。 江湛懒得搭理他，将抽得只剩两只烟的烟盒扔给他。 “我这比不了丽晶馆，好歹没摄像头，要赌要嫖随便。” “你现在多大人物，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 杜世和看了连连咋舌。 江湛睨他一眼，又拆了一包烟。 杜世和挺久没碰女人，心里也有些痒，要不是顾及这个位置，他从来就喜欢新鲜的。 不过江湛先招手让人出去了。 “怎么回事儿？吊着人好玩是吧。” 看这一地烟头，杜世和也知道今晚没这么简单，他这么一说，他还真以为有什么要紧大事。 杜世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说江临月的事，说来他正好奇：“你难得要我帮忙，竟然是为了个女人，虽然说是你妹妹吧，我连这号人都记不太清楚，你倒是真的放在心上。” 江湛深呼一口气，尼古丁短暂麻痹神经，他有些放纵了。 杜世和觉得这话不对劲儿，刚要开口问，又听他道。 和杜世和想的差不多，李青兰那种女人他从来不喜欢，他只喜欢听话床上好使的女人。虽说江湛对女人的品味他一向不敢苟同，但闹成这个样子李青兰也绝非善茬儿。 同为男人，他还是理解江湛的。 杜世和突然想起多年前两人开玩笑就曾说过这种话，他没想到江湛竟然一直在践行。 江湛声音特别稳：“不好么？黑山这局有多乱你不是不知道，就你们明面上的那点功夫，说实话连那几个老东西都看不上。” “要是换了别人，我还真愿意合作，但是你，我不会助纣为虐。” 杜世和仍旧谨慎：“你容我考虑，且你有什么好处让我非你不可？” 杜世和被他这话逗笑。 “还有一个条件。”江湛适时开口。 “帮我弄个假身份，以备不时之需。” 江湛面不改色：“不敢想，死了得多痛。” 事情谈完，外面几个候着的女孩子进来，又是不同于刚刚的打扮，刚过大腿根的短裙，胸口处松松垮垮呼之欲出。 剩下一个自然而然来到江湛身边。 江湛在那女孩一开始靠过来的时候没什么反应，所以才让人大着胆子用身体和手抚摸。女孩摸着手里的东西觉得不可思议，配上老板这张脸，她甚至开始有些期待今晚。 “滚。” 江湛吸了口烟才抬头，看着腿上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心里烦得厉害。他手里的烟灰落在了那手背上。 江湛阴恻恻地看了她一眼，女孩被那眼神看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江湛走的时候房间里娇笑声不断，他又不自觉想起那张脸来，暗骂自己怎么控制力差成这样。 看见谁都觉得像她。 临月是和钟向恒一起坐车回来的，因为钟向恒说他来这边找一个朋友，顺路送她。这一送就送到了公寓楼下，钟向恒仰头看了看，觉得脖子有些累。 男孩儿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她能开玩笑，也笑道：“原来你说想学点拳击格斗是为了这个。” 气氛一时轻松，钟向恒知道她还是不愿意多说，他不勉强，只觉得这样就很好。 临月今晚总觉得心神不宁，直到她看见马路对面停下一辆车。车上的人一眼就看见了她，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下一秒就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她告诉自己不要慌，又不是她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丫头还真是不长记性，上次被熟人骗走他还能及时赶到，这次又是个什么东西？大晚上的在楼下还能和一个男人聊的这么开心，简直就是记吃不记打。黑衣的男人向他们走来，男人身形颀长，看起来瘦但隐约可见衬衣下精壮的身体，且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当，眼神更是凌厉，连他一个男性看了都会本能地想往后退让两步。 “你们认识？”他不太敢对上江湛的眼神，试探性地问江临月。 钟向恒又看了一眼江湛，虽然他知道她有个帅气的哥哥，但从未听江临月主动提起过，且这兄妹俩，他也看出来气氛有些不太对。 钟向恒被这目光看得极其不舒服，但想着出于哥哥的关心，他也能理解。 江湛根本不再正眼瞧钟向恒，看着江临月一脸不耐烦地问。 临月情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忍了忍没说话。江湛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不由得心里更烦，揽着临月的肩就往楼里走。 ~ “看来前两天的教训又忘了，你还真是蠢到什么人都敢相信。”江湛一副“我小瞧了你”的嘲讽眼神看着她。 还狡辩，也不知道这野男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 临月被他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盯得头皮发麻，又想起最近发生的这许多事，心里一害怕，转身就要开门往外走。 临月吃痛，对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她没往后退，反而大着胆子道：“哥哥，就算他不是我同学，我总有和别人交往的权利吧，你不可能管我一辈子。” “你看上他了？” “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她下意识觉得只有这个答案才会让他满意。 “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江湛听到后面几个字忍不住笑出来，只是那笑容阴森森的：“江临月，你还真是会阴阳怪气骂人呢。” 江湛只当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女孩儿果然睁大了眼睛，除了好奇，隐约可见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