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 （叁十五） 江湛拍了拍手，嫌脏一般。 “四楼储藏室。” 而江湛的办公室，以及一楼后门最不起眼的垃圾通道，恰恰通往那里。 “于洪不肯说。” 周彦华忙跟上去，没人顾得上地上昏迷过去的警察。 于洪并不是像他们一样的人，经历过普通的拷问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杀了。”不听话的人要来干什么。 “快点，这车垃圾要运走了。” 于洪死相骇人，江湛看了有些嫌弃，往后退了两步。 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透过仅有的一丝缝隙看出去，那人正是程禹。 程禹和周彦华配合把人往里间搬，而江湛则出去见杜世和。 “身上有枪，沾不得火。” 杜世和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收回那支烟给自己点上，俩人都是一袭黑衣，站在那里像是多年老友。 “这次你大意，可怪不了我。” “我早说了，各凭本事。” “你这位置扎眼，也危险，东西交给我，总比其他人放心。” 杜世和吐出一口烟，也笑说：“对付你花这点心思算什么。” 杜世和抬眸，饶有兴趣。 “你有那么好说话？” 杜世和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原来他是想自己抽身出去，他竟然也会觉得大难临头？ “说说。” 江湛也觉得此事可行，他交代完想说的，估摸着那边已经结束，于是准备离开。 他拍了拍杜世和的肩，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江湛已走，里面那几个人不足为惧，不敢当着警察的面乱来。他让另外一队人从后门进去，那队人不是警察，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谁让他在明呢？ 十二月底，由于已经结课，临月提前开始放元旦假期。寝室里几个女生一点不急着复习，天天闹着玩，又约着元旦要去临市。临月不是爱热闹的性子，但也不忍心打扰别人开心。 临月想了想期末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于是答应了。 或许是上次答应的乱帮忙的事让她不满意吧。 二十九号那天晚上，她一如既往坐在房间里看书写字。十点左右的时候，看见窗外不远的红灯笼，她突然想起郭艾圆从东北寄来的明信片，又打开来看一次。 没几天了，可惜她们学校一月中旬考完试才能放假。 当然信里还有一些其他生活琐事。 真好，分开之后他们的情谊竟然更好了，谁不喜欢信守诺言的人呢？她打算再读一遍这封信的时候，楼下传来停车以及车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这次的脚步声比以往更轻，却也更快。她坐直了些，没一会儿，那人进了她的房间。 子弹“砰”地一声击碎玻璃穿透而过，临月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江湛猛地扑过来压着趴下。 江湛迅速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报复，几乎没几秒就做好了决定。 “哥哥，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她是害怕的。 “你看清楚，是别人追着我打，到底谁惹谁？” 江湛也觉得这帮人不要命，大概也是因为这几天在外面保护措施做的太好，才敢挑江宅这种地方下手。 但他大言不惭地说：“是。” “哥哥，要不，你出去待一段日子？” “江临月，你倒是紧跟潮流，还见上网友写上信了？这次又是哪个小白脸？” “就是同学，你，你快起来。” “你房间这视角，我站起来就是送死。” “等一会儿，有人会收拾。” 可房间里就他们俩个人，还是这种尴尬的姿势，她有些难受，扭扭捏捏地想从他身下扯开一段距离。 “别乱动。” 不到十分钟，临月看见江湛动了，他从窗户那里看出去，还微微点了点头。楼下有脚步声传来，临月知道这是事情解决了，她轻轻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 江湛见她一脸放松，心情也好些，“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要考试了，刚在复习功课。” 不过别人有没有爱好他就不知道了。 临月看他的目光还瞟了一眼桌上的信纸，她着实觉得没必要解释，可更怕他穷追不舍。 江湛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别人多久放假你倒是门儿清。” 他略微思索，转身就要下楼，还不忘嘱咐江临月一句。 临月来不及想很多，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