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 如果我能失望,失望现在一定就写在我脸上——回家的路上,苏萼暗想。 其实,除了晴夏和铭久的下落,她还对一件事颇为在意。 铭久被处理之后不到半年,冬融的母亲便撒手人寰。据她刚才向霍至了解,周瑗手下曾有多位咒怨执事打过这单业务的主意,而k市众位死神中,仅仅是霍来,接到这单业务的协办申请也不止一次。 会是谁呢? 广场边上多是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爱疯闹的小孩们则占据着广场中央。 苏萼还看出,与三年前相比,冬融的脸上有了更多沧桑。 “挺好看。”冬融说。 “猫——”冬融身后冒出一个肉嘟嘟的小孩。 “好——看!” “漂——亮!” 谁知下一秒,小孩却转头扑进冬融怀里:“妈妈更漂亮!” “因为妈妈对我最好!” “没有妈妈好……你对我大喊大叫过,你还对妈妈大喊大叫过。” “没有,一次都没有。妈妈比你温柔。” “妈妈就温柔,就温柔!不许说她坏话!” 苏萼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她已经猜到,那个被叫做乐乐的小孩,应该就是她要寻找的答案。 正因如此,“怨”才总能有隙可乘,进而觅到更广阔的生长空间。 游戏店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此时若有人隔窗看到霍至专注的模样,定会以为他正在游戏的世界里徜徉。 键钮按下,小小的屏幕上立刻弹出一排文件夹。 当激情如潮水般缓缓退去,负罪感和不安便像招潮蟹的沙球一样,一堆接一堆地冒出来,眨眼间就填满了周骞内心的沙滩。 可无论此刻他如何懊悔,如何唾弃自己刚才的行为,他都不可能永远停止已经延续了十二年的变装自慰。 这些女装并非来自母亲的衣柜。母亲的衣物早已不合他的身材。这些女装都是他亲自选购的。参加工作后,他时常用工资在网上给自己购买女装,不只买衣裙、丝袜,还有高跟鞋、假发,以及粉底、口红、眼影、头花。衣裙也不止一套,有职业装,有公主裙,还有量身定做的全开襟旗袍。对他而言,网络购物方便又安全,快递面单上可以隐去物品信息,而网络另一端的卖家也绝不可能知道,收货人“周芊”的真实性别非女,而是男。 去年,他又迎来了更大利好,对面504室的那个男人被楼顶坠落的logo牌砸死,他就此移除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再不担心有人会将他的秘密公布于世。 刚出卧室,他忽然感到口渴,于是折回,套上短裤,这才光着上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