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不妥。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问这样的话，可现在他重拾记忆，又进入了冬融父亲的角色。 “刚睡着，情况比住院时稍微好一些……至少不经常头疼了，”冬融抬头看了铭久一眼，“多亏您的录音。” 冬融垂下眼帘，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是没有力气疼了。” “我能不能……看看她？”他问。 屋子很小，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半空间。虽然知道冬融母亲正睡着，可铭久一开始却并未看出她的所在。倒不是屋里的光线昏暗，而是床上铺的被子很扁，扁得根本不像有人睡在里面。 “真的治不好了吗？”他背对着冬融问道，“是不是钱不够？我可以……” 父女俩同时陷入沉默，悲伤的情绪渐渐漫延开来。 “你打错了……我说我幸福是我生活幸福爱情幸福，不是我姓福……你说的那个姓福的可能以前用过这个号……” “这罗昊也不知道从哪儿给我整这么一破号儿，”美玲说，“天天有人问我姓不姓福，一会儿我就换个新的去。” 霍至说，仲武的手机联系过一个叫康瑞的人。 那有没有可能，“康瑞”也只是曾经用过仲武所联系的那个号码，而非那个号码现在的实际使用者呢？ 苏萼点点头：“一周前就知道了。他没跟你提起这件事？” “那他对你的态度……” “完全一样？” “这就奇怪了。他对我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跟我说话用‘您’，现在用‘你’，而且每句话都带着气。” “可你也参与了，他怎么不怪你呢？” “那他为什么不表现出来呢？” “你说……会不会他有什么目的，所以故意瞒着你？” “比如……他想报复你。” “为什么不可能？我是死神，他再怨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就不同了。” “那可不好说。” “对了，”苏萼说，“我和铭久讨论过这件事——既然单正也死于咒怨，那他很有可能已经成了咒怨执事。” “会是谁呢？” “你不想知道？” “好吧，我承认我八卦。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前世那么坏的人，成为咒怨执事后又会是什么样呢？” 说罢起身准备收拾出门，下一秒却忽然定在原地。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 前世那么坏的人，成为咒怨执事后又会是什么样呢？ 你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前世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他又在咒怨统计系统上搜索“康瑞”，结果为零。 因为已死之人是不会出现在咒怨统计系统中的。 尽管搜索无果，但他仍不死心，他总觉得“康瑞”和“康宪”之间有关联。 “这倒不难，”霍至说，“可问题是，即便那个手机号的实际使用者是康宪，仲武联系的也是康宪，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又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查不到。至少以我的技术查不到。除非在他们的手机上安装后门软件。” 霍至耸耸肩，很快便通过手机号的注册信息，获取了康瑞的身份证号码，然后在户籍系统中确认了康宪和康瑞的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