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恍惚间,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反应之快、行动之迅捷,让他自己都没想到。 不仅是因为担心自己被人认出,还因为他听到了录音的全部内容。 确切地说,是西岭村集体,以及二百四十九户村民的利益。 接下来的几天,冬柏一边留意着小院的动静,一边盘算着要向何处何人提交手中的铁证。 那是一个周六的晚上。因妻子带女儿回娘家小住,那个周末冬柏并未回家。他原本也不是每周都回家。那天晚饭后,他散步至水库,在那里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有太多事要斟酌考虑。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返回宿舍时,单正竟像一个失算的小偷一样,被自己堵在了屋里。 短暂的惊慌之后,单正毫不遮掩,单刀直入。 “别装了,我看见你了。” “所以,他们派你来杀人灭口?” “你们还想有多坏?” “你找着你们想找的东西了吗?”冬柏问。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放哪儿了?” “在你身上?你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单正脸色扭曲,磨蹭着走到屋外。 “你这么年轻,却学着搞歪门邪道。” 冬柏叹了口气,来到单正面前:“不如你帮我提供证据,或者干脆做证人。”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但我觉得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就在他马上要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单正忽然起身,将他拦腰抱起。 那水缸虽然不满,却又大又深。冬柏倒栽在水中,两腿被单正死死箍住,双手既不能将身体撑出水面,更够不着缸沿。无论他怎样挣扎,也只能在光滑的缸壁间掀起片片水花。被慌乱和恐惧攫住的他很快就憋不住气,冰冷的水随即穿过口鼻,涌进他的肺里—— 罪行 时过境迁,缸体斑驳,缸底亦蒙尘多年。 他记得,那划痕是他弄的。那是一个未写完的“单”。 “你想起什么了?”苏萼问。 “你是说……” “真的?你确定?” 一阵强烈的不适感袭来,铭久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苏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她想,他已经能够感知疼痛。 说完抬脚便走。苏萼略一犹豫,随即跟上。 “您怎么了?”铭久忽然问道。 “说不上来……感觉和平时有点儿不一样。” “也许吧……” “您……不打算了解我的前世记忆吗?”他问。 铭久直视着苏萼的眼睛。死神的眼神自然无懈可击,但铭久却在眼神之外发现了苏萼的破绽。 “是啊,十几年前来过一次,和晴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