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融站在缴费队列里,漫长的等待和耳边的嘈杂声让她倍感煎熬。 就在刚刚,母亲又爆发了剧烈的头痛,她虽然守在母亲身边,却无能为力。 希望铭久可以帮上忙,她暗暗祈祷。 旁边的队列里,一个衣服脏兮兮的男人嚷嚷道。 “你们不能换个打字儿快的收钱吗?”穿着脏衣服的男人又嚷道。 “一指禅。”戴眼镜的男人眯起眼睛,对前面的男人说。 不止是因为有人用同样的话说过她的父亲,还因为说话者的声音。 铭久几乎是被美玲挟持到冬融面前的。 “你上次不都答应了吗?答应的事儿不办,还是老爷们儿不?” “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都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嘛。” “那你妈再头疼咋办?” “先试试呗!” 美玲狠狠地瞪了铭久一眼。 “你那是怎么了?”他问冬融。 冬融哭笑不得:“什么吐血,是嘴唇裂了。” “都沾上血了,换个口罩吧,再把谁吓着。”美玲说。 他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却立刻注意到了冬融。 尽管以冬融为受怨者开展的那单业务已经搁置许久,但他记得冬融的名字。 冬融的母亲正“完完全全地爱着”她,但这不是那单业务没做成的唯一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并不是所有人类都痛恨“小三儿”,相当一部分人类对“小三儿”持包容和同情态度。 冬融…… 尽管有可能只是重名,但成杰却从冬融的眉眼间依稀看出她小时候的模样。 过去戏弄她一下,反正她不可能认出我。 铭久为什么和冬融在一起?难道他想抢我的业务?不,不可能…… 冬融刚换上新口罩,忽见一位相识的护士匆匆跑来,顿时心里一紧。 “阿姨头疼又犯了,现在还不能打止疼针,你先回去陪她,我一会儿过去。” 成杰也就此离开,他需要点时间来考虑下一步对策。 探头望去,冬融母亲正抱着头,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整张病床都随着她的身体颤抖。那一声声哀叫之所以不甚吵人,显然是因为她的极力压抑。 冬融刚扑到床前,扭曲的身体立刻发出更强烈的颤抖。 接下来是一阵极其痛苦的闷哼。 美玲赶紧推了铭久一把,朝他使了个眼色。 铭久这话刚一出口,冬融的母亲竟立刻停止了颤抖。 还没等铭久再次推脱,冬融母亲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