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容易让其他人类产生距离感。不过应该不至于所有人都讨厌他。” 恰在此时，陶仁和那位男医生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是医生，不是他妈的政客，以后少跟我提这些官场上的事儿！” “你第一天认识我？”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一个回了门诊楼，另一个则去了行政楼。 “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晴夏看了一眼铭久，“但这不代表一个‘完完全全地’爱着他的人都没有吧？” “他的所有关联人都调查过了？” 晴夏瞟了铭久一眼：“所有患者？” “而且我们都已经开始执行了。”何醉冷冷道。 铭久也看着晴夏。那张小小的、从不化妆的瓜子脸上似乎比从前略显粗糙，眼睛里也有明显的血丝，不过铭久觉得她的变化远不止这些。 与此同时，卢山搭乘的出租车在马路停止线前刹住。 “得等多久？”卢山不耐烦地问道。他看不清红灯下面的时间。 “妈的。”卢山丢给司机一张纸币，然后便拉开了车门。 卢山毫不理会，径直踏上斑马线。 “可是……”铭久显得十分不解，“‘不要为无聊的事分神，专心做好本职工作’——这不正是你告诉我的吗？” “但是……” 铭久没说话，他自认为该调查的早已调查清楚。他觉得晴夏不再是从前的晴夏，从前的晴夏虽然对工作格外认真，却绝不会在无谓的细枝末节上太过纠缠。 晴夏稍稍放缓口气道：“在你独立工作的这几个月里，想必人间的‘怨’已经了解不少。” “既然‘怨’的缘由千奇百怪，那么‘爱’的形式也可以多种多样。并不只有亲人和情人的爱才叫‘爱’。” “而且，很多人类的‘怨’，实际上却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什么？” “假如还有人完完全全地爱着陶仁，而你却仍然为他执行死亡，那将是一次重大失误。” “别抱有侥幸心理。一旦被判定为重大失误，后果很严重。” “死亡执行能暂停吗？”他问苏萼和何醉。 “不能暂停，但可以取消，”苏萼说，“不过一旦取消，就会被算作你的‘不良业绩’。” “当然不会，我是死神。” “先别急着取消，”苏萼说，“你先去调查一下，等确定陶仁的确尚未满足被执行死亡的条件，再取消也不迟。” “还是先去他工作的地方了解一下吧。”晴夏提醒道。 她刚刚踏上楼前的台阶，就被从身后挤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趔趄。 苏萼认得那张脸。那张脸属于卢山。 “你看这儿。”晴夏指着其中一面宣传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