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光斜斜地洒进办公区，金色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将高楼剪出一层模糊的轮廓。 郁知坐在工位前，目光盯着屏幕上标注着为“draft 1”的文档上。 按时限完成任务就行。 可她还是写了 晨会结束后，她回到了工位，那段被上司“训”的对话还像残留的杂音，在脑海里循环。 美元指数、十年期国债收益率、vix指数的最新波动一条条刷在屏幕上。 屏幕上的文字冷冰冰的，利率曲线、流动性风险、市场预期。 这其实并不是郁知熟悉的领域。 盯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数字，她知道这些信息是公开透明的，可真正有用的结论，却不在数据本身，而在于如何解读它们。 要不要交上去？ 郁知犹豫了一会儿，视线扫过工位旁边的小闹钟，时间刚过六点，按常规流程，第二天早上交上去，才是“正常”节奏。 甚至，她也不确定，陆琛会不会觉得她又再次在浪费时间。 但如果明天提交，面对他的冷淡目光，她会无比清楚自己在这个团队里的边缘化位置。 “hey。” 郁知侧头，daon站在她桌边，金发蓝眼的白男同事，投研部的高级研究员。 “now？” 陆琛让她去他办公室？ “good ck” 收拾好简报，她站起身。 如果是陆琛喊她过去，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走廊里，玻璃幕墙外的天色逐渐沉下去，赤橘色的光影在地板上拉出细长的影子。 她敲了两下，没有回应。 ——陆琛并没有在工作。 空气里弥漫着烟草的气息，和办公室里冷淡的金属气息混杂在一起，显得有些不真实。 陆琛靠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根燃了过半的烟。 她的上司，在抽烟。 西装外套随意挂在椅背上，白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皮肤冷白，但肌肉线条分明。 平日里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上司，在这瞬间褪去工作时的冷硬克制，眉眼间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陆琛叼着烟，火光在唇边忽明忽暗，在那层淡淡的倦意之下，竟透出一股野性的锋利。 在她眼里，陆琛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会在办公室抽烟的人。 不过，办公桌上倒是放着一部手机，屏幕亮着，正在通话中。 电话另一端，温柔的男声缓缓响起，漫不经心的笑意。 程聿骁？ 她站在门口，指尖下意识地捏紧了简报的封页，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他们在聊她？ 她动也不敢动，抬眼看向陆琛，后者也在看她。 陆琛侧眸，视线从烟雾中缓缓落在郁知身上，目光冷冽。 这一刻，空气凝固。 办公室的空气寂静得诡异，烟雾在男人指尖缭绕，他的眼神平静。 郁知完全被动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被陆琛的目光完全笼罩住。 时间在这场沉默的对峙里一点点流逝，烟雾在她眼前轻轻浮动，透过鼻腔吸入肺部，燃起一点灼意。 叁分钟过去，是她先移开了目光。 然而，电话里，程聿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意味，但尾音略微拖长，似是有些不耐：“陆琛，我的人呢？” 程聿骁有事找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自己？ 陆琛没有回答，缓慢地将目光从愣愣站在原 郁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轻步走上前，将简报放在办公室靠窗的茶几桌上。 冷冽，意外的没有呛人的味道。 她的身影在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成了看不清的倒影，是烟雾的缘故。 ——太近了。 “嗤——” “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