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在他眼里是一把刀。却不曾想,没想过我是个替身。”倘若杨帆所言是真的,姜允感受到的震撼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一切的过往恩怨在她的心里积累太久,也让她失去了太多的同时,也学到了诸多有用的东西。姜允想到问眠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眼神变得柔和。她不求问眠做回淮若,只希望那些是是非非离问眠远点。杨帆猜测道:“这些年,我总觉得我必须要找到什么东西,在这过程中,我发现了独障和噬魂派与郭邺坤的关系,前两者都和五明宗来往密切,我怀疑……”“你怀疑樊可坚就是郭邺坤?”姜允握住了拳头,忽然意识到樊可坚对问眠的殷勤,以及噬魂鸦多次针对汐雨宗。有些问题已经不言而喻。愤怒和担忧在她的心里徘徊,最后又强迫自己镇定。原来。这次的支线任务是为了提供线索,一个仇人竟在我身边的即视感。姜允先是笑了几次,将两个杯子合在一起,“应当是我对杨道长说声感谢,小今默醒来,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至于我与郭邺坤的恩怨,理应我自己来搞定。”把今默交给杨帆自然是个放心的决定,也算是物归原主。至于樊可坚和郭邺坤有无关系,其实早该在假的琉璃万玉瓶出现时就能看得出来。姜允感到了一种来自命运弄人的嘲讽,那个把她创造出来的人,居然都不曾发现她的存在。昊昃或许早就知道这些,才会早早地安排了这些。也难怪神界差点覆灭的时候,昊昃能够冷静地处理所有极端的乱子,并且让她和郭邺坤在这个世界碰面,却不相识。姜允望着即将被乌云吞噬的太阳,“啊,果然妹控就是不能惹。”天空除了风云变幻,并无其他异动。看来昊昃没空搭理她。罢了。姜允现在还不知道樊可坚的实力如何,他是最懂伪装的,现在急冲冲去算陈年旧账不理智。姜允在离开小木屋时变回原本模样,那是一张和神像一模一样的脸。带着神圣冰冷的气质。如果没有遭遇那些变故,也许她真的可以做个高冷的伪神。姜允心想。很多清规戒律偏偏又是姜允最不能忍的,索性理所当然地成了众人眼中的疯子。城中,现在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就连儿童也都被关在家里,不许随意出去。问眠感受到了一股阴气,还以为是吊死鬼,却只看见了匪灼带着人抬尸体路过,似乎有意无意瞥了她一眼。丁姗湫让问眠戴好斗笠继续往前走,碰见了和蓝康走在一起的吕门,双方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流。吕门则是回头望了望她们的背影,没有说话。蓝康停下来,“吕先生这是怎的了。”吕门温和一笑:“没怎么,只是想起了个故人。倘若还活着,想必也长成了个妙龄少女。”在那种情况下,能够幸存是造化,反之也是命。蓝康叹了口气:“这世道说乱不乱,但愿少点害群之马,浮尘里的众生都是无辜的。”想到不争气的蓝潭,蓝康又开始眉头紧锁。吕门隐约听见了某种信号的声音,压住眼底的情绪,笑道:“相信天道对众生都是平等,然,众生能不能守住这份平等,还得看他们如何自处。”蓝康担忧道:“死了这么多人,还都针对女子,想必背后的妖怪在练邪功,我已经请了各大门派的道友,包括汐雨宗,不知……”汐雨宗的名声因为姜允的传闻已经变得很差,蓝康已经管不了这些,能够帮上忙的,不管是谁来都行。吕门就着话题询问:“城主大人有何疑问?”蓝康看了眼自己花白的胡子,说:“我听说姜允让一个叫问眠的丫头管理汐雨宗,据说那孩子是问家的后人,也是个可怜娃。”吕门的脸上出现奇异的笑容,提议:“小人有个主意。”蓝康坐在说书人的茶摊,“直言无妨。”吕门认真地提议:“问家被灭门,也没人得到三皇卷轴,如果问家后人愿意提供卷轴的下落,找到神界的路,或许能够解决此事。”蓝康犹豫了会,“这种事用不了麻烦天神。”自从神界的路被封锁后,极少有修仙者成神,即便去了神界,想必也不会随意告诉其他人。吕门变得缄默不言,对着信号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再无其他动静。僻静的小路萦绕着一层雾气,看这条路的痕迹,便知道平时很少有人走。丁姗湫扶着旁边的树,发现身后的问眠不见踪影,着急地喊:“眠眠!你在哪儿?”问眠抱着容舟闪现到前面,“方才,你也看到仵作带着尸体离开,为何不跟过去?”丁姗湫心里一惊,虚弱地笑着:“为何要跟过去?如果我妹妹还活着,我可以用这个时间去找她。”什么时候。这眼里只有姜允的榆木脑袋,开始变得聪明了。问眠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触动,而是对着四周突然出现的噬魂鸦发动攻击。丁姗湫吹了个口哨,阻止了噬魂鸦的靠近,冷笑道:“就算你现在发现了,也已经晚了。”问眠望着目前的处境,大概也猜到了这是丁姗湫设置的陷阱,轻声质问:“破坏华熙婚礼,引噬魂鸦,在喜宴做手脚的人是你?”“是又如何。阿椿那个蠢货,只知道用最低劣的办法,我当然要好好助力一把。”丁姗湫刚表达完自己的不屑,就看到阿椿带着人出现。似乎在这里等候已久。阿椿指挥噬魂鸦啄丁姗湫的脸,然后恶狠狠看着问眠,“听说你现在是汐雨宗的宗主?姜允脑子没问题吧,从小偏袒你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位置给你,你们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是啊。到底是怎样的关系?问眠站在那思索了会,抬脚的瞬间感受到阵法的力量,便使出全力对抗。阿椿把问眠的沉默当做挑衅,“不说是吧,那就把三皇卷轴交出来!”第123章 浮尘大雾初散(三十八)原来。过去这么久, 人们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卷轴的打算。问眠已经对不知道这三个字厌倦,“卷轴不在我这里。”当年凶手或许已经找到三皇卷轴,如今这么确信东西还在她手里, 也许是为了转移目标。阿椿自然不信,“少来这套说辞。”丁姗湫已经等得不耐烦, 启动昊天阵,“把人带回去交给宗主。”阿椿还在记恨之前的过节, 嘲笑:“怎么, 被你一直用来降妖伏魔的阵法困住如何?”问眠并未回答, 冷静地看着被噬魂鸦围绕的两人。瞥见阿椿把那块玉佩挂在显眼的位置,基本可以肯定问家的内鬼是谁。她本不相信会是问行。但是刚才偶然遇见的吕门,让问眠想到了当年的问行。问眠回过神来已经和阿椿的目光对上,“你是问行的什么人?”问眠对问行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若是孩童时期对某些事不太能理解, 那么今日种种仔细推断, 却是漏洞百出。阿椿避而不答, “少废话,就算你是汐雨宗的继承人, 现在还不是阶下之囚。”阿椿看问眠一直盯着玉佩,心知早已被发现了破绽,但这并不妨碍她今天一雪前耻的决心。人世间。总会有些人莫名其妙去憎恶别人。问眠当然不会天真地问其原因, 毕竟比起这些所谓的纷扰, 她更牵挂的是姜允之后的结局。这个昊天阵的法力远比问眠以为的要弱些,她抬手破了阵,“所以, 一切的母后主使都是问行与樊可坚勾结?”起初。问眠并没有把吕门放在心上, 直到她嗅出他身上的某种香味, 那是问家人独有的香料。而且还是问行发明的。问行的东西出现在阿椿的手里绝非偶然,有可能是为了活命做了交换,可能他们之间本就有不少的瓜葛。里清楚这些。问眠想起来她逃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亲眼见到问行的尸体,都是一个陌生的仆人说的。阿椿刚要说话,只见魍魉突然从后面给了她一掌,“你的价值已经到这了。”丁姗湫瞪着魍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魍魉笑道:“我只是在奉行宗主的意思罢了。”丁姗湫不说话,更不理解樊可坚为何一定要这样做。问眠冷淡地望着奄奄一息的阿椿,挣脱了昊天阵,不打算在这里留恋太多。魍魉控制鸦群,“小美人,跑的这么急,是指望姜允会过来吗?她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