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曾迟的事,靳博序已经持续了很久。 无论是曾迟的人际交往,还是商业上的动作,他都交给了一个非常专业的团队负责收集相关信息。 就算是领头人,对他的信息知道的也很少。 关于曾迟的私人生活,靳博序在过往的汇报里,也知道些。 这个女生是曾迟在叁个情人里,最喜欢的一个,乖巧听话,见了人有点怯生。眼线给的信息里说,曾迟一年叁百六十五天,有百分之九十的休息时间都和这个女生在一起。 靳博序想,曾迟身边最有可能倒戈的人,只有这个女生。 随后靳博序将黎桢安置在了他之前在颐北住的 接着,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即与杨昊钦会合。他们驱车穿过繁华的市区,最终来到了目的地。 据杨昊钦说,那个女生告诉她,这样不容易让曾迟查到她去了哪儿。 里面的人很谨慎,问他们是谁,杨昊钦报上名字后,门才被打开。 女孩儿有些瘦,五官非常漂亮。 然后他对靳博序道:“这位是顾妍小姐。” 进了402房间,里面的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一张单人床,床头是一盏柔和的台灯,墙角摆放着一个旧木书桌和一把椅子。窗帘半拉着,透进一些微弱的光线,营造出一种既隐蔽又安全的氛围。 靳博序扮演着杨昊钦助手的形象,在看完视频后,他询问道:“顾小姐带着这样的证据,为什么不去找警察,反而找上我们?” “所以你是为了拿到这些证据,才委身和他在一起,你选择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杨昊钦插了句嘴道:“你是怎么这么确定,我们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的?” 顾妍道:“这几年,你们已经占有了不少原本属于曾氏旗下品牌的市场。他早就让人在找你们的漏洞,但到现在什么都没发现,你们既不玩弄女人,也不贿赂高官,财务上也很干净。我想,你们是他的死对头,手脚也干净,找上你们不是很正常。” 靳博序:“怎么说?” 说到此处,顾妍红了眼眶,“我和我朋友都是非常普通的家庭,对于曾迟那样的人,我们没有其他办法让他付出代价。” “没错,”顾妍道,“你们也看过视频了,那个人是他开车故意撞死的,一个只不过在他背后说了几句他坏话的人。曾迟眼里人命分叁六九等,撞死那个人,对他来说跟踩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当时我怀着孕正坐在他的副驾,偷偷录下来了这一段视频,算下时间,这段视频已经在我这里藏了四年多。” 顾妍:“是,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虽然曾迟这几年已经不防备我,但他是不允许我一个人在没有他的同意下,随意跨省跨市的。我出门一直有人跟着,我是最近才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孩子的事似乎并没有触动顾妍,她平静道:“这个孩子并不是我想要的,他的出生都是因为曾迟做的恶,买单的人不应该是我。何况,曾迟虽然自私冷漠又冷血,但这个孩子,他是不会怎么样的。他的父母带着孩子上个月去了瑞士,老两口很爱这个孩子,曾迟想做出来其他事,都不敢从他爸妈那里要人。” “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我已经失去了对我很重要的人。”顾妍表情有着些许悲伤,“我是孤儿,后来被一个失独家庭收养,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但他们在我初中时却因为意外去世,后来唯一给我温暖的就是我的朋友。无论曾迟能不能被判死刑,我都会赌这一把,哪怕是微小的成功机会,我都要试一试。” 视频是真的,再加上靳博序手里的证据,这些证据全部奏效,曾迟很有可能就会上断头台。 路灯投下斑驳陆离的光点,像是无数个微小的舞台,上演着城市的喧嚣与沉默。 其实曾迟死不死,他并不在乎,他是要他生死不能。 所以,曾迟死,对他来说也可以。有的仇,可以开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