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九点多, 飞机从首都国际机场出发,滑过跑道逐渐升空,飞往谢列蔑契娃机场。
因为有五个小时的时差, 燕棠抵达莫斯科后刚好是在中午,在列宁大街附近一家俄罗斯口味的中餐厅里吃过午餐, 顺手拎着杯奶茶回了家。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小区大楼后,微弱的秋日阳光恰好被勃列日涅夫楼的高层楼顶挡住, c型区域内一片阴晦,以往在儿童乐园里玩耍的小孩儿也不见踪影。
楼房从外部看很规整,但内部比较陈旧,电梯狭窄。
燕棠刚踏入一楼就bb囍tz闻到某户人家里炖煮着红菜汤的香气,门后隐隐有一家子说话聊天的声音传来。
回到家打开灯,公寓内部是一室一厅, 带一个精致的小厨房。
房东是个有情调的老太太, 所以这里的家具和装修都十分温馨, 只是近一周没人居住了,房子里安安静静的,稍显冷清。
燕棠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 桌上摆着她上周出发前刚刚拆开的巧克力糖。走的时候匆忙, 一大包散落在桌面, 一个人不知道到底要吃到猴年马月去。
大概是昨天才在宋郁那里参加了一场热闹无比的派对,她在这会儿忽然感到一丝久违的寥落。
燕棠冲了个澡,把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尽数洗去,疲惫地爬上床打算睡个午觉。
不睡还好,午觉容易多梦,往往又长又累人,她今天也中招了。
竟然梦见了以前和宋郁短暂住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候她多数时间都忙着陪宋郁进行训练, 其实在公寓待的时间并不多,每周只有周日一天休息。
而在这种宋郁不需要全神贯注准备比赛的日子里,他那股专业认真的劲儿就被藏了起来,成了另一副样子。
像只超大体型的幼熊,一直跟她屁股后面。
喝水要跟着,躺在沙发也非要挤在一起,连她在洗澡的时候,都要在门口转三圈,问她什么时候洗完。
为了转移宋郁注意力,燕棠就会拉着他去外头餐厅吃饭,或者逛逛超市打发时间。
自从当过超市收银员后,燕棠对逛超市就有一种报复性的迷恋。
她一开始还会犯选择困难症,纠结乐事薯片是买原味还是黄瓜味,但宋郁的少爷作风完美地治好了她这个毛病,所有口味买一遍,想吃哪包吃哪包。
如果他不在体重控制期,燕棠吃不下的就会被他解决。
不过宋郁也并不总是那么好说话,如果他真的特别执着一件事情,会暂时妥协装乖,最后憋个大招。
比如有一次燕棠洗澡洗太久了,他试图跟进浴室,燕棠忍无可忍,要求他不许再跟着她。
于是这小子还真的当了两天独立男性。
等燕棠以为这件事情过了之后,他忽然在第三天晚上搞高潮控制那套,把她吊得不上不下的时候出来。
灯光昏暗,他白皙的鼻尖覆了层薄汗,低头亲昵地蹭她的脸颊,撒娇般问她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每天都在一起。
那晚结束,燕棠第一次怒气冲冲地打开他的手机。
浏览器的历史记录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梦中片段琐碎,一幕幕跟放电影似的在梦境里转过,燕棠从梦中艰难睁开眼,往窗外一看,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微信消息持续弹出。
一打开,是当初俱乐部成员们一起建的微信群有新消息。随着燕棠的离开,这群已经沉寂了很久,今晚异常热闹。
超子:「昨天派对的照片出来了,来看帅哥美女!」
下面接了一大串照片,有选手们的合照和自拍,还有不少宋郁的照片。
他穿白衬衫的确别有一番风味,布料紧裹着结实的肌肉,力量感勃发,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惹人注目。
照片背景里好几个女孩儿都在看着他。
从前他那副娇气黏人的模样,好像已经成为了埋在记忆里的秘密。
只有燕棠知道。
但她不会多提。
就如她不会对宋郁目前的态度多加揣测,也不会对他的私生活多作询问一样。
现在的生活仍然不稳定,她手上的项目能不能成功、明年毕业后是留在莫斯科还是回北京等等,全然不确定。
而宋郁的比赛多在美国,听唐齐教练说,他最近也在引入几个美国教练。之后究竟是打算继续留在北京,回莫斯科,还是到ufc比赛最活跃的美国去,也并不清楚。
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这样就不会忐忑不安,慌慌张张。
一切都未定的时候,只能专心做好自己的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