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都要将头低下,甚至都没办法抬头看看天……这真的不是在折磨吗?
楼延看向那两个被带来的猎族人,本以为他们会面露难色,但出乎他的预料,两人立刻跪倒在地,喜形于色,嘴里千恩万谢,不停对着那哲抬头。
那哲听的烦,挥了挥手,那边那个人就立刻从地上捡起鞭子,带着两个人去到一边了。
楼延沉默。
是啊……这种生活虽然痛苦,但是起码还能活着。
“好了,琐事已经处理完了,诸位和我来。”
……
那哲带着众人来到了最中心的那座大帐,让几人落座后等了片刻,那俊就带着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进来了。
那哲立刻站起身:
“诸位,这就是我的父亲……”
中年人摆了摆手,打断了那哲的介绍。
“我是那迦,那氏部族的帐主。”
那迦的眼神像鹰一样,缓缓扫过在场诸人。
“那俊都和我说了,诸位……真是炎国人?”
闻言,秋近冬抬手,行了一礼:“自然——这是我在炎国魂卡师协会的认定证书,诸位可以一观。”
秋近冬抬手取出一物,见此,那迦眯了眯眼,却没有细看。
“炎国来客……诸位这个时候来长生帐,不是来旅游的吧?”
秋近冬点头:“我们此行,是贵国国师邀请,前来参加‘王庭比武大会’,交流两国友谊。”
!
秋近冬这话一出,帐内的气氛忽然凝固!
那迦的眼神稍稍眯起,指尖稍动,一抹光芒已经在其上闪动。
“……那俊说,你们知道杀生军,那就应该知道,我们和国师那贼人的关系。”
“有所耳闻。”秋近冬道,“萨绝多行残暴之事,长生帐内怨声载道,诸位起兵反抗,实乃义举。”
“那——你们还敢来我的地盘?!”
那迦眯起的眼神瞬间睁开,凌厉的气势爆散而出,这赫然是一位镇国!
那氏部族和国师是不死不休的仇人,而于苍一行人是国师的客人……恐怕已经和国师达成了什么合作!
那迦的气势充斥帐内,掠过了所有人的身躯,顿时,于苍的魂能井也被这股气势引动,六级魂卡师的实力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来!
“那家主,不要动怒——我们敢来这里,自然不会是国师那边的人。”
秋近冬却露出了一抹笑意,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力量。
同时,同为镇国的气势也悄然泄露,仿佛流水一般,在那迦的气势下撑出了一片安全的领域。
秋近冬这话一出,那迦严肃的脸色随之消融,一抹微笑十分自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老朽自然是相信诸位……还望诸位见谅,老朽要为全族上下老小的安全负责,是在是受不得一点风险。”
刚才还凌厉异常的镇国气势于无声间消失,那迦带着笑,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自然没有真的动怒,刚才说那些,只不过是借机稍稍出手,合理试探一下实力。
果然,这队伍里有镇国在。
气势一过,几人的实力他都已经了然于胸,只是……那个斗篷人,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迦心中暗自思索。
按理来说,不管隐藏手段多么好,被他气势一逼,都得露出马脚才对。
但……那斗篷人,仿佛闲庭信步一样,既没有露出气势,也没有被震慑到。
怎么会……自己可是镇国,不受自己的气势影响,总不能是神话吧?
呵,开什么玩笑,整个猎族就只有一个神话,这等存在,怎么可能被自己遇到。
心中压下这个疑惑,那迦表面上不动声色,开口道:
“只是空口无凭,诸位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们不是国师那边的人呢?”
闻言,秋近冬似乎早有预料。
他轻轻一笑:“自然是有的——那家主,且看这是什么。”
说罢,他一挥手,打开了随身的魂卡空间,小匣子从中掉出,落在了桌子上。
在门口处,那俊和那哲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以。而那迦在那个盒子出现的一瞬间,脸色就忽然一变!
这里面的是……
“那家主。”秋近冬伸手一引,“何不打开一看?”
那迦:“……”
他沉默片刻,道:“此物……你们从何得来?”
“路上遇见,顺手摘了。”
那迦嘴角稍动,良久,才伸出手,拿起,轻轻打开盖子。
这里面……赫然是萨朗的脑袋!
睁!
萨朗的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那迦的心中仍然为之一颤。
身后,那俊余光看到,深吸一口气,连忙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啪!
那迦合上盖子。
这人的样子,他太知道了。
国师萨绝的二儿子,去年刚刚晋升镇国!
萨绝一共就三个儿子,其中两个都是镇国,这么恐怖的天赋,不论放在什么地方都能称得上一句恐怖如斯。
并且,国师手握整个长生帐的资源,萨朗虽然刚晋升镇国,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其战斗力在镇国之中也算不上弱!
更何况,萨朗这么年轻,将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试试晋升神话……
而如今,这位天之骄子……的脑袋,就这么躺在一个小盒子里,死不瞑目。
刚才秋近冬说什么……顺手摘了?这可是镇国的脑袋。
呵呵,你来我往,刚才他给过了下马威,这是对方还回来了。
拿出这个脑袋,一是说明他们与萨绝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二是……说明他们有轻易斩杀镇国的能力。
秋近冬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别做多余的事,不然你的脑袋也有可能被放在小盒子里,到时候,就是给国师看了。
很狠,不过……他也不会因为这个被吓到。
不过,本来想将几人留在帐中,不让他们去参加比武大会,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不太可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