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了，家里的年货都置办的如何了？” 相比俞唐辰的家里，林初霁其实是比较轻松的，他躲在自己姐姐家，一直到今天才回来，正好掐着点和爸妈一起回老宅的时间，完美躲过了亲戚们东问西问，和置办年货的时间。 “嗯嗯，那你现在就只需要等着新年夜吃年夜饭了，最舒服的过年打开方式。” 电话里面短暂的陷入安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选择挂断电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对方那边细微的声音，譬如像呼吸声，冷风呼啸过的风声。 林初霁一直盯着手机上的通话页面，“嗯”一声应话。 “嗯，今天是除夕夜。” 明明是重复的两句话，偏偏他们都是有说有答，而且两个人谁都没有打破这种对话方式。 “哥，你也是，除夕快乐。” “新年快乐！” 林初霁也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祝福的话都说完，闲聊的内容没有人主动提及，下面该不会就是要说“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电话了”吧。 现在这会儿是真的羡慕林尧那天说得没完没了的电话煲，当时他就应该多听多学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干着急，半个闲聊话题都想不出来。 手机里俞唐辰的声音是伴随着一阵很明显的风声一起传出来，风声的动静太大，听不清楚他语气中的情绪是平静，还是另外有一些其他的波动起伏在。 林初霁不太能猜透俞唐辰的想法，很是疑问，“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生日还早呢，虽然我家里人都会给我过阴历生日，但是生日是在正月的，不是今天啊。” 林初霁：？？？ 又开始不说话了。 “还有很多祝福，以后再慢慢给你说”，陪你把祝福都说遍，每一年都不缺席…… 后半句话留待以后，缓一缓再说，别把小朋友给吓到才是。 难道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 或许大概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的概率吧。 在是与不是之间徘徊挣扎，内心世界争执的结果还没有出现高低立现，手机里重新陷入嘈乱的环境唤回飘远的思绪。 电话还没有完全挂断，林初霁已经能够听到俞唐辰和长辈说话的动静，几秒钟后彻底进入沉默——是电话挂断了。 伸出手横在身前，任由雪花自己飘落，落在外套上，头顶上，围巾上，还有掌心里。 十分钟的电话，半小时的发呆，他看清楚了！ 今年的冬雪格外的大, 院子里的声音出奇的的安静，那些小孩子似乎也感受到林初霁的心情变化，说话的声音传到他耳中时变得轻微。 之前所有的不解困惑都随这一场冬雪, 飘落在地上, 融入整片的茫茫雪色中。 林初晴尖锐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冲破空气中的寒冷一起袭来，然而林初霁这会儿听什么都是友好和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