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旅(1 / 1)

舒卷潜意识地挡在病床前护着纪佳年,说话向来软绵绵的她难得语气难耐,“佳年的麻醉还没过药效,需要静养,有什么事可以改天再说。” 花臂男摘下别在耳朵上的烟,嗤笑一声,恶狠狠道:“她都这样了,你们几个平时说我坏话就算了,现在还要拆散我们?” “你这话什么意思?”瞥了眼一言不发的周斯远,花臂男毒蛇一样笑着朝舒卷的方向走近,“小姑娘,可别仗着你旁边有人就胡说八道。” 周斯远久居高位,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令下属都很怵他,除了舒卷外,几乎不会有人认为他热衷于“冷幽默”。 成年人的世界里,暴力往往不能解决问题,但财力和权力可以,周斯远戴着的那块江诗丹顿手表充分摆明—这不怒自威的男人自己惹不起。 舒卷站在周斯远身后小心翼翼地踮脚往外看,不料周斯远一个转身,两人的距离变得近在咫尺,病房里的氛围变得古怪而难以言喻。 “走了。” —微微簇风浪,散作满河星。 “嘶—”纪佳年的痛吟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舒卷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迅速侧身,安抚般地捏了捏她的手。 毋庸置疑,周斯远仅凭两句话就能让花臂男连滚带爬地离开医院,自然也能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提起昨夜的通话,舒卷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绯色重新蔓延开来。 灯火通明的公寓里,纪佳年倒在客厅中,周围是碎掉的花瓶,舒卷冲到她身边,却发现她的周围渗出了大片的血,她吓得止住了脚步。 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判断情况严重,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在危急关头,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纪佳年的表舅—周斯远。 与此同时,程诺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不断在她眼前飘浮,那股仿佛掉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腥臭的水堵住了她的五脏六腑的感觉,让她呼吸都被堵住了。 他的声音像有重力吸引,让她一直悬着的心有了坠落的方向,融化了她所有的不安。 由于当时思绪混乱且精神高度紧张,舒卷已记不清两人具体的通话内容,只记得那句低沉的“别怕,我在”让她的心脏漏了一拍。 在独自苦撑的漫长时光里,终于有人在这一年,对19岁的舒卷说:别怕,我在。 注:apperasperaadastra!——循此苦旅,终抵繁星。apgt(拉丁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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