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被姜元发嘲讽,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往东厢房这边走来。 陈氏掀开帘子叫道:“溶月,你去叫暄哥儿来,同老爷一起去见客。然后再去厨房瞧瞧,可有什么缺的,缺了什么回来告诉我。” 她夫君这位表弟陈暄从叁年前便住到姜家,和姜文诚一同读书。 姜家的后院一共叁间房,陈暄住一间,还有两间就做了他和姜文诚的书房,说是后院清静好读书。 陈暄瞧见了她,温和笑道:“表嫂,宣纸不够用了?我再去拿些来,常听表哥说表嫂写的一手好字,什么时候也让表弟见识一番。” 陈暄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那位徐大人登门了?太好了!表哥有救了!” 等他到了前厅,见到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大红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伟岸男子,想来这位就是那个徐弘川了。 姜元发满脸堆笑,起身道:“这位是内侄,诚哥儿的表弟,两人一同作伴读书的。” 徐弘川淡淡地开口道:“免礼。” 姜文诚的案子他心里已经有数,他想放人即刻就可以放人。 兴许是他心中总是放不下那个疑问,那个小东西到底是不是姜元发的儿媳? 既如此,他把姜元发的儿子放了,那小美人他今日就得带走,这也算银货两讫。 姜元发和陈暄二人立刻收起笑容,竖耳仔细听着。 其实,姜文诚这案子他今日已处置妥当。被打的那个卢知府的外甥姓贾名威,据说被姜文诚打成重伤,现在在家中养伤。 齐越说过,卢知府这个外甥接连几个月几乎每晚都去捧花魁的场,那斗篷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花魁。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弘川听完王士奇的禀报后,止不住地冷笑。 一说“都指挥使司查案”,贾家的人就老实了。 走进西厢房后,徐弘川见到了床榻上“重伤”的贾威,面容惨白,胳膊和腿上还缠着一层白布。 徐弘川意味深长地一笑,悠悠说道:“贾公子瞧着腿脚伤得不轻啊,这可了不得,日后若是走路都不成可怎么好。” 徐弘川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本官这正好有一位神医之后,今日前来正是为了给贾公子医治。” 徐弘川冷冷地瞥了这父子二人一眼,然后递给齐越一个眼色。 说罢,他把贾威腿上的白布拆去,贾家人立刻慌了,想要上前阻拦。 齐越叁下五除二便把贾威的裤子褪下,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头全是长短不一的细针。 齐越拿出一根叁寸长的银针,坏笑着在贾威脸前头晃了晃,然后就朝着他大腿内侧的一处狠狠扎了下去! 徐弘川望着贾老爷微笑道:“令郎不是都走不了了么?看来这腿还有救,我这弟兄针法可还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