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暄愣了一愣:“姑母这是要休掉表嫂?” 陈暄沉思了下,笑着劝道:“姑母可千万别轻举妄动,表嫂还大有用处。” 陈暄上前给陈氏又把茶添上,劝道:“姑母想啊,那徐弘川与表嫂的事总归是做不得假,真要闹开来,他徐弘川的脸上也不好看。他们做官的最在意的就是官声,就算是他被下了药,当大伯的与弟媳睡到一处,这事也是个污点在他身上。所以啊,表嫂得留着,她就是人证。” 陈暄道:“徐弘川若真想治姑母的罪,姑母和姑父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依侄儿看,此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那个徐弘川看来是不吃硬,不吃硬咱们就用软的。徐弘川想必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表哥这事,他兴许还是会出手。” 这时,赵嬷嬷进来禀报,说县令夫人前来拜访,陈氏同陈暄对望了一眼,都感到意外。 陈暄则玩味笑道:“姑母,县令大人这消息倒灵通,这就上门来巴结了。” 溶月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东厢房后,把寝房的门紧紧关上又上了门闩,然后把外衫脱了下来,露出里头被扯破的中衣。 溶月从立柜里又拿出一件中衣来,把身上破掉的那件脱下。 雪白的肩膀和前胸布满男人的吻痕,腰肢上赫然一个红色的手印子。 她出嫁时,娘亲已经不在了,还是邻居的大婶来给她瞧了避火图,讲了圆房之事。 痛苦……恐惧……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那火棍子似的物什戳得她腿心好疼好疼,像要把她的身子劈开…… 溶月连忙使劲摇摇头,暗斥自己真是中了邪,怎么还去想昨晚那荒唐之事。 她现在进退不得,婆母不许她和离,况且和离之后她也并无去处,孤零零的一个女子,亲人早已去世,姜家还算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可是,与大伯有了肌肤之亲总归是事实,婆母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她不知日后如何面对婆母,又如何面对夫君? 爹爹饱读圣人之书,她耳濡目染,知晓女德,本是贞良女子。 针线熟练地在雪白的中衣上来回穿梭,溶月回想着父亲对自己谆谆教导的模样,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那时爹爹身子已经不大好了,衣衫挂在身上空荡荡的。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淹没了她的眼眶,她眼前一片模糊,缝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的爹爹是天底下最慈爱的父亲,这是父亲对她的期许,更是父亲对她说过的最后一番话。 她想留下照顾父亲,可父亲无论如何都不肯。 爹爹…… 溶月泪流满面地轻轻唤着早已不在人世的双亲,绝美的小脸上满是哀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