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嘭嘭……”
身子被五枚飞镖洞穿、脑袋上也插了一枚飞镖的妖怪躺在地上,生机已然断绝,却不消停,而是在地上不断扭动挣扎,砸出明显的动静。
“它死了?”
“应该。”
“师兄你从哪学的这些法术……”
шшш⊕ án⊕ c ○
“你别管。”
“哦!那它……”
小师妹指着地上不断抽动的尸体。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撞开。
当先踏进来的是四名高大威猛的甲士,脸上涂着鲜红的油彩,举着盾牌,后面才是提着剑的三师兄。
一进门来,就见地上躺着一具衣衫已成破布的焦尸,只看得出它是个人形,也已经没了生机,可既不像人也不像尸体。
三师兄松了口气,这才看向二人。
“我就知道你们也遇到了妖怪,不过还好,看来已经解决了。”
“师兄你怎么才来?”
“才来?这些秃驴结识不少妖怪,我在外面都宰了两条蛇妖一只大蜘蛛了!”三师兄说完低头一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死了还在蹦跶?”
“这是……”
林觉低头看去,脑海里闪过刚才一些片段,眼中露出思索,忽然睁大眼睛,神情一凝。
“不好!”
一掌推出烈焰如龙。
火声风声交织。
灵火一燎,地上妖怪顿时显了原形。
正是一截不断抽动的尾巴。
林觉反应过来,毫不犹豫持剑念道:
“天地茫茫,此地英灵听我令!灵光如洗,照破万古黑暗境!妖鬼来兮,勿匿形影避光明!阴阳三界,吾咒一出现尔形!”
灵光如水般荡漾开来。
地上显出一条斑驳的血迹。
林觉扭头一看——
正有一道影子贴着墙走,刚好绕过屋内的甲士。走到门口,一见自己被发现,便也顾不上隐藏行踪脚步了,一个闪身就往外面冲去。
刷的一下!狐狸最先冲出门口!
三人紧随其后。
出门抬头一看,这东西已经过了院墙,虽然重伤,却也速度极快,眨眼间就翻墙而过。
院中早就已是一片血腥与狼藉了。
许多香客百姓瑟瑟发抖。
“跑?”
林觉有些犹豫,不过稍一偏头,看着自己肩上的血迹,刺痛还在不断传来,当即便一咬牙,握紧了长剑,也掏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青色瓶子。
一口将之吞掉。
如今服食之法有成,无论是丹药生效的速度还是药效都比以前好了很多,顿时便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脚下生风。
……
王姓香客躲在房中,偷偷往外看。
今早之事可真是来得突然,既把他吓坏了,又推翻了他的认知。
先是不知为何,那名昨天还很好说话的青年道长提剑找到庙中僧侣,一挥手便是撒豆成兵,简直神仙一样的本领,而众人全都不知他为何事动怒。
庙中那些高僧起先也很疑惑,茫然害怕,像是这青年道长入了魔一般。众人胆子大的劝解几句,胆子小的早已跑出寺院或躲了起来。可是直到青年道长一剑砍了一名高僧,这些高僧瞬间就变了脸,为了保命,甚至唤出了妖怪。
双方都说对方是魔头。
青年道长说僧人隐藏得深,妖怪身上满是死气,僧人就说大蛇乃是佛国护教天龙,这满地甲士才是鬼兵魔将。
弄得王姓香客也不知双方谁善谁恶。
反正最后是那青年道长技高一筹。
王姓香客却仍不敢出去,正以为尘埃落定之时,又见那两名年少些的道长气势汹汹的出了房门,其中那名林姓道长二话不说,提剑便往外冲。
看似年纪不大,却是一步就到了院墙边,一步又上了院墙,提剑向朝阳红日而去。
那只白狐轻巧一跃,竟然也过了墙。
身后两名道长紧随其后。
似乎是追赶什么。
……
寺院中的争斗,说透了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如今朝阳都还未升起。
出了院墙,天地便是一片开阔。
先是一片松柏树林,林间松鼠寻果,鸟鸣清幽,笼罩在淡淡晨雾中。
可是这份平静瞬间就被打破。
妖怪在其中灵敏穿梭。
服食了神行丹的林觉只觉身轻如燕,脚下生风,干脆不走平地,只踏着树梢树尖追赶过去,眼睛死死盯着下方。
出了这片松柏树林,又是一片农田。
秋收早已过去,几场秋雨正好灌水养田,无风的清晨每一块田地都像是一面方方正正的镜子,倒映着天空云彩与朝阳、田埂青草与农舍。
却有一只妖怪飞一般的从水田镜面中跑过,似乎踩在水中脚都不会沉底,只在镜子里拉出一条逐渐扩散的波纹。
朝阳的霞光将农田水镜染成瑰丽的红,田边茅舍中又有炊烟生起,本来也是一幅平静的乡村秋色画卷,可有农家人听见声音,推门出来,却见道人提剑在田埂与水面中踏水穿梭。
那身影飘然,真当好似神仙。
农家人不由看得呆了。
身后的三师兄道行虽高,却未学过服食之法,渐渐也追不上他。
唯一能追上他的,居然是一道白影,几乎和他并着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