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要不是遇到我,你打算先宰了他?”
徐载靖继续道。
廖三郎点头:“对,问清楚康家院子的布局后,先把这个姓祁的宰了,晚上再去康家,鸡犬不留。”
“康大人命苦啊!”
徐载靖感叹完侧头看着廖三郎的眼神:“三郎怎么如此看着我?”
廖三郎:“这姓康的出身官宦人家有什么命苦的?.五郎怎的有此感叹?”
徐载靖没回答问题,而是道:“对了,你家中还有何人?之前我只知道康家和你家谈过,却不知是你什么人。”
廖三郎想了想,明白徐载靖想打听此事就是几句话的事儿,便道:“两个姐姐,都是在高门大户里做大娘子的贴身妈妈。”
徐载靖一时哑然,道:“怪不得你会问方才的问题!一样米养百种人,我也不是说所有的贴身妈妈都是如此。”
“方才之所以说康大人命苦,乃是因为康大人这些日子正在谋求起复,听说就差临门一脚,你这档子事儿一出.”
廖三郎回头看了眼厢房:“我也不关心那姓康的命不命苦,我只想手刃这一窝子贼人给我妹妹报仇!”
徐载靖拍了拍廖三郎的肩膀道:“你想手刃仇人,怕是要看康家的棍棒会不会打死人。”
说完,
听到马蹄声的徐载靖牵着马儿朝着院外走去。
打开院门,
门外下马的青云拱手道:“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
徐载靖点头道:“走,咱们回家。”
亥时一刻(晚上九点后)
曲园街一片安静,
徐载靖和青云从大街上拐进来,
黑暗中能看到街道两旁院子映出的一条条烛光,还有深处侯府门口悬挂的两盏大灯笼。
两人去大门口的路上,
经过一户院子的门口时,徐载靖耳力出众,隐约间听到有‘嫂嫂,不早了!明日再绣也不晚的!’的姑娘说话声。
另一个声音道:‘什么不晚,托人给你大哥捎去就要两个月!再不赶工就耽误你大哥穿了!’
‘哎~我这兄长积了几辈子的福,才找到嫂嫂这般的娘子。’
‘去去去,都去睡觉!’
看着徐载靖侧头朝院子看去,
青云在一旁道:“公子,这是新搬来的一户人家,听内院儿的嬷嬷说,好像是吴大娘子请托的,来自禹州姓邹。”
“哦?”
徐载靖天天早出晚归上学,倒是没注意新搬来的这家人。
“这家人在京中可有什么关系?”
“说是和禹州的宗室有些亲戚!”
徐载靖点了下头心中了然:这就是原来故事里的邹家了。
同时,徐载靖心中还有些好奇:这位传说夫唱妇随十分贤惠的邹大娘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想着这些,徐载靖走到了侯府大门口。
门房管事走上前拱手道:“五郎,大娘子说您回府就去主母院儿一趟。”
徐载靖颔首。
后院,
主母院,
徐载靖朝门口站着的翠蝉点了下头后迈步走进正堂,看着捏着手绢儿站起身的孙氏、谢氏和华兰躬身拱手:“母亲,嫂嫂!”
“靖儿,事情如何了?没有出人命吧!”
孙氏焦急的问道。
谢氏和华兰也有些着急的看着徐载靖。
徐载靖笑着颔首:“母亲,嫂嫂放心,没出人命!”
“真的?”
“真的!”
徐载靖肯定了一句。
孙氏点头道:“如此便好!这.刚下战场的汉子,煞气实在是重了些。”
华兰也松了口气。
徐载靖点头:“三哥呢?”
孙氏道:“去廖家找你了,你们没碰到?”
徐载靖摇头道:“母亲儿子去别处料理此事,和哥哥并未碰到!让府里小厮去廖家那里将哥哥叫回来吧!”
孙氏点头,吩咐完之后和两个儿媳坐了下来。
华兰有些尴尬的坐着,看了眼孙氏又看了眼徐载靖道:“母亲,靖哥儿,都是我.”
孙氏摆手道:“华儿,和你没关系!此事好在没有出人命,事情还好说一些!”
说着孙氏看向徐载靖道:“说起来,这位是为国建功的将士,如今也还在张家麾下,你没让人家受委屈吧?”
徐载靖摇头道:“委屈自是让他受了丁点,但儿子回来之前也化解了。”
坐在一旁的谢氏看到徐载靖不时的看华兰一眼,心中思量后起身福了一礼道:“母亲,那我先回院儿里看看孩子,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告诉我。”
孙氏欣慰的点了下头。
看着大儿媳走出了厅堂,
孙氏道:“靖儿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你大嫂的面说的?”
华兰蹙着眉手里攥着手绢儿眼中满是担心的看向徐载靖。
徐载靖看着烛光下的母亲和嫂嫂,斟酌了一下后说道:
“母亲,嫂嫂,虽然之前我知道康家出事用了咱们家的名号,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所以我就将那位康家的祁大管事带到别处给问了问。”
“结果.一问之下这祁大管事说,嫂嫂的姨妈在放印子钱”
听到这话,孙氏皱起了眉头。
“腾!”
华兰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惊讶看着欲言又止的徐载靖。
然后华兰又低头想了想后,抬头看着厅堂中的两人道:“怪不得!怪不得母亲她老是说有赚钱的门路,原来是这个!”
“我现在就回去!我母亲她她怎么做这种生意!”
说着华兰便迈步准备朝外走去。
“慢着!”
孙氏喊道。
“母亲?”华兰有些无地自容,惭愧的看着孙氏。
“你先坐下!”
华兰有些难堪的眨了眨眼后,坐回了椅子上。
孙氏皱眉,用下巴点了一下徐载靖,朝华兰道:“华儿,印子钱这事儿,如今是民不举官不究!要只是这点事儿,他不会这模样的!”
“靖儿,你继续说!”
徐载靖看了眼满是关切神色的华兰,道:“母亲,嫂嫂,之前那个女使被打死,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她勾引康家哥儿”
孙氏和华兰皱起了眉,满是惊讶看着徐载靖。
徐载靖:“据那祁大管事交代,真正原因是这女使不知怎么知道了祁妈妈一家贪墨利钱的事儿!祁家便用计把她打死了。”
“印子钱的利钱?”
孙氏追问道。
徐载靖点头。
“呵亏我以前还一直认为姨妈她精明!”
华兰皱着眉,一脸不敢相信的低声道,作为勇毅侯府二大娘子,华兰自是听说过不少恶仆欺主的事情。
孙氏朝着徐载靖点了点头,满是‘靖儿这事你办的对’的意思,‘这事’是指没让谢氏在一旁听着。
放印子钱本就不好,结果利钱还被手下的奴仆给吃了,说起来这事儿乃是实打实的丑闻!
谢氏若没走听这些说什么都尴尬。
厅堂中一静,
华兰面色肃重的站起身道:“母亲,那我现在去盛家!”
孙氏点了下头:“天色太晚,府中健妇亲兵多带上两个。”
“是,母亲!”
“当当!”
“亥时三刻(晚近十点)!昼暖夜寒,莫忘加衣!”
“当当!”
报时的声音在街上传开,
衬得夜里的汴京街上愈发的安静。
隔上一段距离,便能看到路边有亮着烛火的巡铺。
听到辚辚车声,
有巡铺里的兵卒穿着新衣走了出来,
朝着街上的马车看了一眼后便裹了裹衣衫重新回了屋子。
“干什么的车马?”
“不知道,但看着有骑士护卫着,挑着的灯笼上有个‘徐’字。”
“哦!那多半是侯府车马!小子你来咱们巡铺是来对地儿了,告诉你,那两位侯府公子咱们清晨经常见!”
“这汴京遍地勋贵,侯府的哥儿有这么稀奇?”
“你小子明早一看就知道了!”
街上,
没点烛火的车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