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胜门,
城外西边不远处的官道上,
几个护卫骑着马,护卫在三辆马车前后。
还算暖和的马车中,
坐在窗边的女使云木把车窗帘撩开了一条缝隙后朝外看去。
看着车外的护卫,云木轻声道:“钟大哥,前面是怎么了?这么久咱家马车都没怎么动弹!”
护卫侧头看着马车车窗道:“云木姑娘稍待!我看到前面有车队,靠近城门的地方瞧着还有不少骑军呢。”
虽然看不到,但云木还是侧头朝前面看看:“哪家的骑军啊,这个时候还调动?”
“看骑军马背上插着的旗子,好像是个‘徐’字!瞧着一身风尘像是赶了很远的路。”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
柴铮铮袖子中放在暖手炉上的手动了动。
云木也点点头后将窗帘放下。
过了一会儿,
车外的护卫声音传来:“前面动起来了!”
进了城,
柴家一行车马沿着大街直直的朝东边驶着。
他们前方的骑军,每当遇到路口的时候总会有这么几人离开。
过西水门进内城的时候,骑军队伍已经变小了一半多。
柴家车马的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
过了很宽的御街后,
柴家车马已经是和带着马车的骑军并行了。
经过又一个向南的路口处时,
“吁!”
车夫勒停了马车。
云木再次撩开车窗帘,看向了一旁的骑马护卫。
护卫看过来道:“云木姑娘,前面夫人正在和骑军头领说话。”
柴铮铮凑到车窗边瞅了瞅,正好看到前面为首的骑军正在拱手。
不一会儿,
柴家车队便再次动了起来,旁边的骑军车马却停在了一旁。
“姑娘,他们怎么不走了呀?”
云木轻声道。
借着缝隙朝外看的柴铮铮道:“瞧着他们是要右拐,正给咱们让路呢。”
云木点了点头。
待柴家华贵的马车走了过去,
入城时就摘下面罩的徐载端视线追着精悍的护卫看了看,然后轻磕马腹带着一行车马朝南走去。
跟在徐载端一旁的呼延炯道:“大哥,柴夫人这怎么同咱们打招呼?”
徐载端骑在马上,看着路边酒楼前悬挂的酒旗,还有路旁售卖韭黄、胡桃(核桃)等东西的摊子道:“许是因为定州的事情吧。”
呼延炯点了点头。
之前白高归降,
柴家派精干的管事去定州(今石嘴山)将乌金碳矿收到手中的时候,是有特地去勇毅侯那里拜会过的。
徐明骅尽力给柴家管事行了方便,让柴家接手的时候少了很多麻烦。
看着繁华的大街,
呼延炯感叹道:“还是汴京好啊!”
说着话,
一行人马很快到了曲园街。
徐载端不时的和路边的侯府故旧点着头。
“大公子!您回来了?”
正坐在篷布下火炉旁取暖的楚战笑着喊道。
徐载端笑了笑。
“大公子,今日两位公子也没上学呢!”
“为何?”
“听青云哥说,是学堂放假前的最后一次休沐。”
徐载端点了点头。
当徐载端和呼延炯到了二门处时候,
徐家门房早已跑着将此事通知到了后院儿。
下了马,没走几步,他们俩就看到一手抱一个侄儿的徐载靖走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被载章和华兰搀扶的孙氏。
徐载靖怀里的两个侄儿之一的徐兴代探着身子朝着徐大郎喊道:“父亲!”
看到儿子,徐大郎笑了起来。
一把接过徐兴代就亲了一口。
虽然被胡子扎的不行,但徐兴代还是忍了下来,笑着朝一旁的呼延炯喊道:“姑姑父。”
呼延炯也笑了起来。
这时,孙氏才走到近前:“好啊!你们终于回来了。”
“母亲/岳母!”
徐载端和呼延炯两人各自行礼。
孙氏站在两人身前,看着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拉着两人的手道:“快,咱们进院儿。”
不再搀扶母亲的载章,朝着徐载靖怀里的儿子伸了伸手。
徐载靖的小侄儿便探身到了自家父亲怀里。
徐载靖看着过来的时候还是满的,现在已经空了的怀抱,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快步追了上去。
快要到主母院儿的时候,
孙氏停下脚步,将徐兴代抱在怀里道:“大郎,先去看看你媳妇儿吧!”
看着张口欲言的载章,孙氏摇头道:“老三你住嘴!让你大哥自己去看!”
载章抿了抿嘴。
载端点头道:“好!炯哥儿你先去母亲院儿里,我等会儿过来。”
呼延炯点了点头后,同孙氏迈过了门槛,进到了院子里。
院儿内:“岳母,我是多了个侄儿?”
孙氏笑着摇了摇头。
呼延炯了然:是个侄儿女。
门外,
徐载靖走在最后面,侧头看了看大哥加快步伐的背影后,带着女使进了母亲的院子。
徐载端还没进自己院子,
就看到已经得到传信,站在院儿门口的女使转身快步走了进去。
“世子回来了!”
女使的喊声隐隐传来。
进院儿,
入了里屋,
徐载端看到了带着抹额躺在床上的谢氏。
有两个女使,一个端着洗手盆,一个抱着徐载端的衣服走了过来。
净手洗脸换了衣服后,徐载端走到床前,看着抱着给孩子喂奶的谢氏有些不好意思道:“紧赶着,我还是没赶上。”
谢氏笑着摇头示意没事:“官人,看看你姑娘吧。”
载端将孩子接到怀里,看着皱巴巴的婴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谢氏看着不是第一次抱孩子,但依旧有些局促的徐载端道:“母亲说看着像平姐儿。”
“这么小,母亲怎么看出来的?”
谢氏笑着摇了摇头。
夫妻二人又说了会儿话。
谢氏道:“官人,听说妹夫也来了,你先去母亲哪儿陪着吧!”
载端点了点头。
徐家主母院儿,
孙氏坐在罗汉床上,
两边的椅子上,载章和呼延炯各自坐在首位。
徐载靖坐在最后面:“姐夫,不是说你要忙着帮工部摸清大河的水文么,怎么提早回来了?”
呼延炯放下手中的茶盅道:“之前清理白高的工部衙门时,发现了不少他们那边记录水文的书册,又有宫中旨意说事情不急于一时,所以我便跟着大哥回来了。”
“炯哥儿,什么时候再回去?”
载章问道。
呼延炯:“过了元宵后。”
孙氏笑着道:“好!那正好!”
安梅预计在腊月生,呼延炯正好在家。
不一会儿,
换了衣服的载端来到了屋子里,
众人继续说着话,
一番交谈中徐载靖才从大哥嘴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