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书一走,小骊驹果然没有那么焦躁了。
阿兰走过来帮小骊驹解了拴在树上的缰绳,刚把缰绳拴在小骊驹鞍鞯上的时候,不远处又有一匹马嘶鸣了起来,一边尥蹶子,一边死命的扯着自己的缰绳。
阿兰一愣正要过去安抚的时候,却感觉小骊驹朝自己靠了过来,还把他挤到了一旁。还没等阿兰明白怎么回事,小骊驹迈了几步开始朝着一旁的野草从中嘶鸣,还不时的前蹄用力刨地。
阿兰惊讶回头和寻书对视了一眼,回过头后看着小骊驹的行为。
“阿兰!后退!”
寻书眼中有些焦急和害怕的轻声喊道。
“啊?”
“大大虫,草里有只大虫!!”
听到寻书的话语,阿兰朝着小骊驹面朝的方向看去:
“!!!”
阿兰被吓得后退两步,直接坐到了地上,又朝后挪蹭了一下。
十几步外的荒草丛中,一双瞳孔极小的兽目正盯着他!
虎视眈眈的大虫,看到阿兰惊慌的样子,想要朝前冲一下,却被阿兰身前高大雄壮的小骊驹的动作给吓得停了下来。
坐在地上的阿兰深呼吸了几下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向了有些惊慌的自己的坐骑。
将鞍鞯前面的长刀抽出来后,阿兰将刀握在手中喊道:“寻书,拿.拿弓箭!”
“哦!”
“吼~~~~”
草丛中的大虫亮出瘆人的利齿,发出了警告的低吼。
这声低吼,让拴在树上的其他马儿开始嘶鸣不已更加的混乱。
有的马儿更是被吓的屎尿齐流,马粪蛋到处乱飞。
“嗖”
寻书射出的羽箭差之毫厘的扎进了大虫身旁的草中,惊得大虫往旁边一跳。
跳完后,
这正直壮年的大虫落回地面后伏在地上,粉色的鼻子动了动后看向了山林方向。
“吼”
大虫不再伏地,起身吼了一声后看了小骊驹一眼,然后缓步朝着山林方向迈步离去。
结果,刚没走几步。
“咻~咻~”
两声箭啸,
两支锋利的羽箭就从侧面扎进了大虫的身体中。
“嗷呜~~~”
中箭剧痛之下,大虫猛地窜了出去。
这般动作,让后面追射的几箭落了空。
“快!别让它跑了,今晚我要吃虎鞭!”
远远的有声音传来。
人和大虫都已远去。
阿兰来到已经恢复往日平静模样的小骊驹身旁,十分疼爱的摸了摸马首。
寻书也有些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弓箭,走到阿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和阿兰一般姿势的从另一边抱住了小骊驹粗壮的马脖。
此时想来,
要不是小骊驹这匹没有阉割的雄壮公马及时示警,和一番对大虫的恫吓,寻书真有可能被这大虫给叼了去。
“唏律律”
小骊驹又一番嘶鸣,不过听着意思颇有些得意和嫌弃的样子。
甘泉县城
城墙上,当地的县令遥望着北洛河边。
那里有成片的马车和营帐,
白高国宗室、重臣等八九百人,再加上‘护送’的大周骑军,这么多的人马,普通驿站根本无法支应。
甘泉县城也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又有补充后才敢接待这般多的人马。
“真是奇了怪了,咱们大周的军马和白高的宗室,都放着好好的县城不住,非要住在帐子里。”
城墙上的县令不理解的摇头说道。
“许是为了不扰民吧!”
一旁的幕僚说道。
“也是!对了,他们被秋雨阻了一日,粮草还够吧?”
“大人,够的!”
话音刚落,
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吸引了县令的注意。
“大人,快看,那骑军后面拖着的,怎么瞧着像是条大虫!”
“嘶!还真是!”
“朝咱们过来了。”
“走走,下去看看。”
县城外城门口,
徐载靖等人下了马,
看着从县城门洞中走出来当地县令,面上有些惊讶。
“原来是五郎当面。”
县令一边拱手说着,一边好奇的朝小骊驹后面看去。
徐载靖翻身下马拱手:“南大人,有礼了!今日我与袍泽在外射猎,射到了一只大虫。”
“循着痕迹追踪的时候,在大虫巢穴中寻到了一具遗骸。”
徐载靖说着话,他身后的青云将用布裹着的东西捧了过来。
“到时还请大人寻到这死者的亲人,让其入土为安。”
一旁的幕僚赶忙上前将东西接了过来。
“五郎高义,本官定会仔细寻找。”
“麻烦大人了!”
“五郎言重了,本官职责所在。”
说完徐载靖上了马,拱手后离开了此处。
城门下,县令看着远去的徐载靖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
幕僚问道。
县令回过神看着那把包袱道:“交给衙中仵作,查验后出个告示。”
说完正要回城的时候,
一阵马蹄声响起,
“大人,留步!”
青云勒停坐骑,下马后道:“大人,如若寻到苦主,假如生活困苦,还请将这些银钱赠送方便下葬。”
“我等也是顺手为之,无须报答。”
“若真要问起,便说是大周骑军所为即可。”
县令赶忙拱手:“本官晓得!”
青云回礼后再次骑马离去。
河边营帐外,
何灌看着火头军将大虫扒皮拆骨,
他身旁的青云道:“何兄弟,这大虫可吃过人,你还要吃这虎鞭?”
何灌看了看周遭的骑军袍泽,道:“吃!它吃人,我吃它,一报还一报!”
“再说,都是战场上的厮杀汉,杀的人可能比它还多,没什么忌讳!”
“到时分给你一些?”
青云摇摇头道:“算了,你和其他哥哥们吃吧!”
“不识货。”
何灌摆手道。
营帐中,
徐载靖正同英国公嫡长子张方颜一起喝着酒,吃着炖鸡肉。
徐载靖举杯凑到张方颜杯下道:
“张大哥,之前你同我说,如横塞军这般的重骑金贵无比,那白高怎么在克夷门外用铁鹞子冲咱们的军阵?”
“按您说的,骑军不该如此用才对!”
张方颜一口饮尽杯中酒道:“五郎,他们白高铁鹞子重骑冲阵,可与平常的交战不同,目的不是击溃你父亲的军阵”
徐载靖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的说道:“是了,是了,他们是为了咬住大周之军,方便伏兵围上来。”
张方颜笑了笑继续道:
“说起骑军的作用,一些动作的作用倒是同今日伱的坐骑对大虫的所作所为差不多!”
“张大哥,是什么作用啊?”
“恫吓!”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