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妈妈看着不远处的贵少年,
转头看向牛车中的魏芳直道:
“那是哪家的贵少年?”
“怎么勾搭上的?”
说着,
阮妈妈甩了甩手绢儿示意打手看好牛车,
她则是习惯性的朝着徐载靖这边走了几步,想要搭话。
待看清了徐载靖的样子,阮妈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一哆嗦,脚步一下停了下来。
然后阮妈妈转身走了回来,看了看魏芳直之后,微微皱眉一番思考后道:
“你们两个,护着这牛车去楼里。”
“然后把这芳娘押在楼里换银钱的那把琵琶包好,给汤大家放车上带回去。”
一旁的打手赶忙应是。
说完,
阮妈妈又回头看了一眼徐载靖,
忽的,她一愣,
因为徐载靖正直直的看着她,似乎听到了她方才说的话一般,
看她的目光中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看到她看过去,徐载靖还点了点头。
阮妈妈挤出了个笑容,收了她平常勾引人的伎俩,转身朝着徐载靖福了一礼后跟着牛车离开了此处。
魏芳直已经坐了牛车中,
昏暗的车厢里,她感觉到了师父因为高兴,而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毕竟那把琵琶,陪了师父三十多年。
牛车回到了绮云楼楼下,
看到赶车的老人又回来了,一个富户打扮的青年人走了过来,
“二伯,你怎么又出来拉活儿这!怎么回事?谁干的?”
那赶牛车的老人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
青年眼睛一转,道:“二伯,你这是走到哪里回来的?”
老人说了几句。
待牛车重新离开绮云楼,这青年听着闲汉打听来的事情经过,恨恨的道:“余家.呵。”
随后青年直接跳上了一辆马车道:“走,去梁家。”
车夫道:“是,行老。”
牛车离开的时候,
那少女已经气呼呼的走了过来,瞪眼道:
“有眼无珠的东西,敢欺负我余家的人,骑个大马,你猖.”
随即一眨眼睛,秒变夹子:“徐哥哥,元元宵安康”
这姑娘身后跟着的少年人,赶忙拱手:“徐五哥,有礼了。”
徐载靖看着两人身后面色难看的车夫,又看了看两人道:
“余老大人为官几十年,清廉公正,在朝中素有贤名。”
“你家的名声,还是要自己维护,莫要被刁仆所累。”
说完徐载靖看到青云已经上马,随后轻磕马腹离开了此处。
青云上马后,侧头看了看那个马夫,朝地上忒了一口后,跟上了徐载靖。
旁边的余嫣红欲言又止,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后,看着身后的马夫道:
“看什么!还不走!”
上了马车后,余嫣红在马车中看着兄长道:
“哥,这可怎么办!”
“我之前可是听母亲和父亲说起过,有着祖父的面子,是想要托吴大娘子”
余嫣红摇着余二郎的胳膊道:
“哥,你快想办法!”
余二郎一把从妹妹手里扯出自己的袖子,道:“伱才多大,就吵吵这个?羞也不羞?”
余嫣红:“你我.哼!”
柴家,
梳妆台前,
女使云木在柴铮铮身后帮她梳着头发,将头发理好之后,看着铜镜中发呆的柴铮铮道:
“姑娘?”
“唔?哦!”
柴铮铮站起身,走到床边呆呆的坐下,
过了一会儿,任由用襻膊束了袖子的云木帮她脱了鞋袜,双脚放进温热的洗脚盆中后,
云木问道:
“姑娘?”
“正好!”
看着正在给自己揉着双脚的云木,柴铮铮道:
“云木,今日在宫里听荣家姑娘说,他七岁就能骑马开弓十几次,而且无有不中!”
云木继续揉着,嗯了一声。
“真是厉害啊!可惜,那时我还在沧州,没能看到。”
云木抬头看了一眼柴铮铮后道:“没这么厉害,怎么能从虎狼窝里救得了姑娘!”
柴铮铮抿嘴一笑,看了看一旁的甲胄木偶,点头道:
“倒也是。”
云木:“来人!”
很快门外的女使端着洗脚盆走了出去,
云木用干燥的毛巾裹住柴铮铮的双脚,细细擦干净后,柴铮铮蜷着腿坐在床上,道:
“今晚回来的时候看到廉国公家的哥儿,倒是懵懂懵懂的。”
云木一边帮柴铮铮盖好被子,一边道:
“徐家哥儿是家里老幺,后面又没有弟弟妹妹,有这个义弟,可能是当成弟弟疼了。”
柴铮铮点头,眼睛一转道:“下次办香衣雅集,一定要请卢家的姑娘们来。”
“奴婢记下了。姑娘,您躺下吧。”
柴铮铮从善如流的砸到了枕头上,抿了抿最道:“云木,你去准备”
云木:“姑娘,准备这三个颜色的料子是要做新衣服?”
“做个披风。”
“是。”
巳时三刻(晚上九点五十左右)
曲园街
勇毅侯府
徐载靖告别母亲和兄嫂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的屋檐上还挂着几个花灯,
随着夜风轻轻摇晃着,
那是院儿里的三个女使在逛街的时候买的。
透着烛光的屋子里,不时的传来三个女使说话的声音,
‘青草姐姐,可别忘了’
‘姐姐,只要料子尺寸就好,回来咱们一起做’
说话声渐渐消失,
蜡烛被吹灭,
院子里,只有夏妈妈所在的次间的微微炉火和外面的花灯亮着。
斗转星移,
徐载靖院儿里,屋檐下的几盏花灯先后熄灭,
作息再次恢复到了年前没放假的样子,
天没亮的时候,徐载靖就已经完成了早上的锻炼。
吃完早饭,天还黑着。
积英巷,盛家。
徐载靖掀帘进到学堂中,
昏暗的学堂里,长柏的桌上亮着蜡烛。
看到徐载靖身后没人,长柏道:
“靖哥儿,姐夫呢?”
“哥哥要陪着母亲去宣德门外新搭的帐子,看宫门外的表演,顺便接接陛下的恩赏,所以今天只有我自己来。”
长柏点了点头。
说话的时间,徐载靖已经将大氅给了青草,
青草抱着大氅来到最后面,看着长柏昏昏欲睡的小厮汗牛,小声的叫了一下。
辰时两刻(早七点半)
天色大亮,
庄学究眨了眨有些发涩的双眼,悠哉悠哉的来到了学堂,
坐在桌后看去,
学堂中只有长柏、长枫和徐载靖。
三个兰,顾廷烨、齐衡还有载章都没来。
庄学究板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先把课业交上来吧。”
坐在最后面的青草也是看了看左右空处,
又摸了摸腰间的荷包,
里面有花想和云想给小桃的‘好处’,
想着这好处可能送不出去,青草轻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