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清了清喉咙道:“坐吧。”
“谢陛下。”
徐载靖看了看两边,坐在了张方领下首。
随后,大殿内陡然一静。
安国公老夫人张嘴就要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大内官低声道:
“陛下,娘娘,方才皇子醒了,正哭闹着找陛下呢。”
皇帝一听坐直了身子道:“啊?这”
下首的英国公夫人站起身道:“陛下,皇子为重,您去看一下吧。”
皇帝点了点头,离开了大殿。
皇后等皇帝走了出去,坐下后举着茶盅,对安国公老夫人举了举,又看看了英国公夫人道:“喝茶。”
徐载靖茶还没喝一口,一旁传来了小孩儿的哭声,
皇后的贴身女官道:“娘娘,应是公主醒了。”
皇后故作惊讶道:“啊?这我去看看。”
众人再次起身,恭送皇后离开大殿后落了座。
帝后离开,英国公夫人自顾自的喝着茶,如同殿内没有安国公一家人一般。
而安国公老夫人斜着眼打量了一下徐载靖后道:
“你就是徐家的?”
“去那什么马球场,就是你和张家给陛下进言的?”
“搞什么劳什子两国兵事交流?”
徐载靖道:“是。”
“那摔跤的时候,是你连赢了两个金国武士?”
徐载靖:“嗯。”
安国公老夫人讥讽道:
“哼!倒真是厉害!”
“那我孙儿受伤,定也是你造成的了!”
徐载靖一愣,摇头道:
“不是。老夫人何出此言?”
那老妇人瞪着眼睛,刚想习惯性的想拍桌子,
但是忽的想到这里是皇宫,便生生忍了下来,咬着牙说道:
“不是?要不是你连赢金国武士,让他们心里有了怒气,他们何至于将怒气撒在我孙儿身上!”
徐载靖笑道:
“您孙儿这么跟你说的?”
“他没说摔跤的时候,他踢了别人的胯下要害?”
老妇人瞪着眼道:
“那那是对决!自然是要稳准狠,用一两个阴招,那也是为了赢,是尽忠报国。”
“要不是你连赢两次,让他们积攒了怨气!我孙儿赢的那一下,何至于被他们这般对待!就是伱!”
徐载靖起身拱手道:“您这家教,倒也是奇葩!”
老妇人一甩手,指着徐载靖道:
“别奉承我!”
“你徐五郎在汴京城中打架斗殴、好勇斗狠,你以为老婆子在后宅就不知道你的名声?”
“把我孙儿害成这样!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过去?”
“你们张家也别想脱身!跟谁家不是国公似的!”
别看这老妇人年纪大,但是说话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在家里训惯了儿媳妇。
徐载靖诚挚的看着安国公老夫人道:
“老夫人,你孙儿赢了是尽忠报国,那,我也赢了!”
安国公老夫人一瞪眼:“你那是好勇斗狠,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徐载靖叹了口气道:
“老夫人一心为国,想必家教森严,兄友弟恭!待上了战场,看到兄弟出事定会舍命相救!”
安国公老夫人道:“那是自然!”
徐载靖接着问道:
“那,您长孙被金国武士这般欺辱,谭家其他哥儿定然奋起反抗,以报此仇吧?”
“后来怎么着来着我想想!”
老妇人道:“那是自他们那是谋定后动!你以为和你一样莽撞行事?”
英国公夫人捏的茶盅吱吱作响,深呼吸了好几次,
张方领则是摇头啧啧之声不止!
徐载靖叹了口气道:
“老夫人说的是,都是小子的错!”
安国公老夫人面色稍霁道:“这还差不多!”
徐载靖道:
“谭家哥儿受伤,小子难辞其咎!那您老想小子怎么办?”
安国公老夫人道:“赔礼!道歉!”
看着摇头的徐载靖,安国公老夫人道:“怎么?不行?”
徐载靖摇头道:
“不是,不是。”
“小子是想着,连累了谭家哥儿受了这般苦难,怎能只赔礼道歉!”
“不如,让所有康健的谭家哥儿都来此处,人数不限!”
“与我打上一架!谭家哥儿人多,定能痛揍我一番!这般方能解气呀!”
“这也是小子的赔礼态度!”
说着,徐载靖躬身一礼。
一旁的张方领也站起身,看着安国公家眷道:“我那份,算靖哥儿身上。”
徐载靖再次躬身:
“算我身上。”
“那,小子我去请陛下下旨?”
安国公老夫人站了起来,指着徐载靖道:“你!”
徐载靖:“我?小子怎么了?”
老妇人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徐载靖躬身拱手道:
“小子心里当然有数!”
“定不会把黑的说成白的,无故牵连他人。”
“也不会说自己赢了是尽忠报国,别人赢了就是心怀不轨。”
“更不会把未战先怯的窝囊废,说成是谋定后动的好栋梁!”
说完,徐载靖对着张方领道:
“四哥,这上场摔个跤,输了最多疼一下都不敢上!要是上了战场,又会如何?”
张方领脸上没了笑意,道:
“上了战场,是要面对生死的,这种胆小鬼,可能会尿裤子吧!”
徐载靖摇头道:
“不不不,更大的可能是和锦乡侯家的哥儿一样。”
英国公夫人疑惑的问道:“什么锦乡侯?马家的?他怎么了?”
徐载靖看着安国公老夫人道:“别人一句话,他就给金国武士跪下求饶,认输了。”
徐载靖又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老夫人小子想起来了,您家的两个哥儿,没给他们兄长报仇,和这马家哥儿一起离开了。”
“啧啧啧,谋定后动!”
“嗤!”
说完,徐载靖拱手道:“老夫人,小子就在这里!您请?”
安国公老夫人怒道:
“他们打不过你!”
徐载靖:“这这就不是小子的错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