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沿途不是靠近皇城,就是遍布勋贵,
所以路上倒也没有如一般的街道那般化雪结冰,湿滑难行。
马车上,
顾廷煜抚摸着车厢中刚灌满沸水的滚烫水箱,
眼神已经没了在柴家的那种醉意,反而更加的明亮了。
他九月出京,十月底回京,近五十天跋涉千里,
前三十天还在忙兵部驿站、水军选址的事情,后面就被岳父急信叫到了北方,然后又赶回汴京。
如此匆忙,
同他一起回来的呼延炯都不知道的原因,
就是勇毅侯在北方接到了一批财宝和九十九把大高剑!
送礼的是白高国梁家,唯一的请求就是让勇毅侯转达想要议和,同时攻取北辽的意愿。
如若勇毅侯能私下弄死李饕餮、李魑魅、米母、连奴等白高降将,
珠宝美女,勇毅侯只要开口提条件,
梁家来者不拒,统统满足。
而且只要送上这几人的尸身头颅,
白高国则是会奉上大高剑的制剑工匠和秘方!
奉上的对象不是大周,而是勇毅侯徐家。
也是这个时候,勇毅侯得到了那一包的乌金碳。
顾廷煜出了口酒气,心道:‘这也太过巧合了!’
今晚他来柴家赴宴,也有些故布疑兵的意思,到底如何还是要当今圣上做决定。
嗒嗒的马蹄声在汴京的街道上响着。
早已得到消息的宁远侯府,依然亮着灯笼。
来到白大娘子院儿,顾廷煜对着白氏躬身一礼:
“母亲!我回来了。”
白大娘子扫视了一下长子后道:
“瘦了!”
她身后的顾廷烨兄妹赶忙叫人,顾廷煜笑着点头。
最后他看向了满是心疼的看着他的平梅。
“烨儿、熠儿,走了!”
“是,母亲。”
众人离去。
厅堂里,顾廷煜接过了青霞怀里睡得正熟的儿子。
走在回扶摇院的路上,
“官人。”
“嗯?”
“儿子会叫父亲了。”
“嗯嗯???”
顾廷煜回京的第二天,
巳时(上午九点后)
大周皇宫
书房外的大殿,
温暖的殿内,
两侧各有几排武器架,
经过拔出仔细查验的几十把精美长剑就整齐的放在上面。
皇帝伸出手,从一旁的大内官手里托盘中拿起一副手套戴上。
随后来到放在最前面的一把长剑前,
“咔”
皇帝从剑鞘中抽出一截,看着剑身上如海浪般的花纹、锐利的刃口和精巧的装饰,
满是感叹的说道:
“好剑啊!”
“好打算啊!”
松开剑柄,竖起剑鞘,
‘咔’
长剑归鞘。
又继续看着其他剑,
这时大内官在一旁躬身道:
“陛下!徐家五郎在殿外候着了。”
“嗯!让他进来吧。”
殿外传来了通传的声音。
徐载靖还未进殿,书房门被打开,皇子探头道:“父皇,靖哥儿来了?”
皇帝撇了撇嘴道:“来了。”
赵枋快步的跑了出来,站在了皇帝身边。
很快,长高了不少的徐载靖穿着冬装,披着皇后赏赐的大氅走了进来躬身道:
“见过陛下、殿下!”
皇帝嗯了一声,继续抽出了手里的宝剑,
随意挽了几个剑花后,皇帝长剑归鞘,动作潇洒。
正要得意的看向赵枋的时候,却听到赵枋说话:
“靖哥儿,你前几日又宰了几个巨贼悍匪吗?”
徐载靖看着皇帝的神情躬身问道:“陛下.”
“说就行!”
“是!回殿下,那几个贼人因为天寒没有碳火吃食,便出来打劫杀人,不巧被我遇到了。”
赵枋小脸上满是严肃的说道:“祸害我大周百姓,当真该死!”
“殿下说的是!”
“看看这把剑怎么样!”
皇帝说着就将一把剑扔给了徐载靖,徐载靖双手接住后抽出宝剑,
皇帝的这个动作让殿内的侍卫和内官们心里一跳。
徐载靖抽出宝剑后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剑身、剑刃,
轻松写意的挥舞动作,让侍卫们的眼角直抽,视线更是紧紧的盯住了他,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徐家哥儿的几下可都是有说法的。
徐载靖没在乎周围的目光,找了找长剑的重心后,
回身朝着殿外平举着长剑道:
“回陛下,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皇帝看着赵枋发光的眼神道:
“嗯!那白高国要把此剑的制作工匠和秘方给你,换伱父亲麾下几个白高国将领的性命,可好?”
徐载靖也没低头看剑鞘,随手将长剑归鞘后回身拱手道:
“回陛下,亏本买卖不做!”
皇帝故作不懂的说道:“哦?怎么亏本了?”
“回陛下,米母等几位将领,能帮大周骑军、步军查漏补缺扬长补短!”
“而他们对白高国的军队更加了解,定能帮大周军队找出其破绽!”
“此长彼消之下的效用,又岂是这几把长剑能起到的!”
一旁的赵枋听得直点头,同时纳闷的看向了自己父皇,没说话就朝书房里小跑而去,
边跑边喊着:“母后!母后!父皇他”
皇帝看到此景挥挥手道:“自己挑几柄带回去玩儿!”
随即想要去追‘告黑状’的皇儿。
徐载靖躬身道:“陛下,能带几柄?”
“只要你能拿得动!”
说完皇帝挥了挥衣袖快走着追了上去,轻声道:
“枋儿,朕这是在考教”
看着自己的皇儿,皇帝没管心中的那一丝不对劲,径直进到了书房中。
一旁的大内官也是朝着徐载靖躬身一礼后跟了上去。
殿内,徐载靖挠了挠下巴。
解释清楚后,
安抚好了赵枋,皇帝这才回想起刚才的不对劲:那小子劲大!
他脚步匆匆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着殿内的一番光景,颇为心疼的恨恨道:“臭小子!还算你有良心!”
十一月的时候,
一个消息在汴京城中流传开来,
勇毅侯府有数量不明的与北辽鞍鞯、高句青瓷齐名的大高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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