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和坊
廉国公府
国公府东边就是榆林巷,榆林巷里就是有六朵金花的卢驸马宅子。
这片地方离着皇宫是不远的。
向北是汴京最大的正店樊楼,
再往南还能到东华门,从东华门往东一路就能出城。
在汴京是数得上的繁华之地。
而今日国公府宽广的大门前,一溜车队就进了府门。
在二门处的嬷嬷女使们惊讶的眼神中,
国公府老夫人身边往日里甚是体面净雅的嬷嬷,
此时脸上沾着血污,散着发髻,身上衣服更是脏兮兮的,
她就这么抱着有些狼狈公府嫡孙宗哥儿下了马车。
出门时还是光鲜亮丽的二房庶长子,此时却被人用之前绑祭品的绳子,绑的结实,给押了下来。
身边跟着的有卢家的仆役,也有脸生的别家豪仆。
国公府内院的前厅中,
陪着来的英国公子弟被请到了前厅一侧歇息,
在二房夫妇同这庶长子的生母小娘的旁观下,
嬷嬷怀里缓了一路的卢家嫡孙卢泽宗,在母亲和祖母的询问下,把事情经过给讲了个清楚。
而卢家内院儿二房的女使婆子,很快被国公府里凶悍的嬷嬷给押到了廉国公老夫人跟前。
那二房的庶子则是被绑着跪在了门口。
廉国公老夫人几句话一问,就问了出来,这捉迷藏的游戏,去年秋冬兄弟二人就在玩了。
知道这事之后,丧夫的卢家大房大娘子,捏着手绢儿的手就一直在颤抖着,一是怕,二是恨。
这时,离着不远的卢家三子卢驸马也带着公主大娘子来到了屋内。
听完国公老夫人几句话的讲述,
‘煮豆燃萁,骨肉相残’
这位驸马爷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坐在了椅子上,一旁的公主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忽的,
卢驸马眼睛猛地睁开,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盅扔向了门口跪着的庶子,指着他呵斥道:
“我还好奇,你之前和他玩捉迷藏,一开始,为什么拿着个小鼓在哪儿敲!在哪儿敲!你这个畜生!!!”
喊着话,卢三郎看向了自己的二哥。
门口跪着的被扔过来的茶盅吓得一抽,
听到此话,那位咬人的嬷嬷一愣,随即想明白了原委,又要朝着人扑过去,却被人拉住了。
卢家大房大娘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叔子如此愤怒,还是她身边的公主低声道:
“道院,鼓声响起,众人就要远离那钱山,因为要点燃钱山,开始祭祀了。”
也就是说,众人都在远离那祭祀的钱山的时候,她年幼的儿子却如同在家里一般,朝着钱山里面藏去。
这位卢家长媳,听到此话手颤抖的愈发大了起来,乃至于被气的手脚发软。
廉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次子一家人,次子夫妇神色都有些不对,而这庶子的生母却只是低着头。
“把他拎到祠堂里,慢慢的问。”
国公说完,就有人拖着这卢家庶子朝外走去。
“三郎,和我去看看张家的儿郎们。”
卢驸马示意自己大娘子安抚嫂嫂,他赶忙跟上了父亲,
又是一番叙话,
待和张家三郎四郎说着话,听着他们说的
‘周围烫的近不了人’
‘靖哥儿急智,不然.’
‘我去了,单是那木桩就踢不断’
‘慢些,就要被那倾泻而下的烈焰给埋了。’
年迈的廉国公点了点头。
知道今日卢家事肯定少不了,张家兄弟说完后便直接告辞了。
送走张家人,卢驸马扶着父亲回了院子里后,把听到的事又简略的和女眷们说了一遍,
一旁那位嬷嬷也是时不时的补充上几句,
说完,
厅堂里安静了下来。
“夫人,人家这是舍了命救的宗儿,今日中午便去吧。”
廉国公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家如何酬谢?”
随后,
卢泽宗被与国公府交好的巫祝抚慰安神,同嬷嬷一起沐浴换了衣服,便跟着祖母一同上了马车,
中途拐了一下,去了英国公府一趟后,
一行人来到了曲园街。
知道今早消息的吴大娘子已经离开了徐家,来的时候和孙氏细细的说了廉国公家的情况,今日却是没留下陪着孙氏待客的。
两位国公夫人来访,
徐家大门全部大开,载章带着弟弟恭敬的站在大门口,
孙氏则是带着儿媳女儿站在二门处。
进了徐家大门到了二门处,
两位国公夫人和张家五娘,却是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想是路上廉国公夫人打听了不少徐家的事。
卢家大儿媳和嬷嬷带着卢泽宗一辆马车,
张家的长媳和二大娘子也被英国公夫人带了来,
众人一同下了马车,自又是一番介绍寒暄,
说着话的时候,卢家的最后两辆马车上,下来了六位大小不一的贵女,却是卢驸马家的。
来孙氏面前见完礼,
张五娘和这六姑姑娘还是熟悉的,介绍着她们和安梅认识。
几位没怎么来过徐家的大娘子们,牵着手,跟在人群中,看着这勇毅侯府的样子,
被徐家院门中大大的跑马场惊讶了一下。
进了前厅,
因为有母亲祖母在,几家的哥儿姐儿的倒也没怎么避讳,都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徐家待客的厅堂中。
那狸奴倒也不怕人,在姑娘们中间走来走去,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英国公夫人也是把最上首的两个座位让给了廉国公夫人和孙氏。
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廉国公夫人握着孙氏的手,说出了那句希望认义兄的事。
孙氏正要说些客套谦虚的话,可看着廉国公夫人极其诚恳的眼神、紧紧握住她手的手掌以及情深意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