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脸一红,略带羞涩的说:“老夫人三天两头念叨着大娘子有了身子不能伺候大人,左不过是打我们四个陪嫁女使的主意。我和大娘子说好了要伺候她一辈子的,可是若伺候了大人,这情分就变味了。所以我求了大娘子,嫁了王妈妈的大儿子,如今我男人帮大娘子管着嫁妆里的田地,我还是伺候大娘子,省了好些麻烦。” 喜鹊向来口齿伶俐,如今嫁了人更大方了,笑着道:“六娘子身边的丹橘姐姐和小桃妹妹也都是好的。听说丹橘姐姐九月的好日子,就是她远房表哥,还是崔妈妈的大媒,到时候我可要来讨一杯喜酒喝。” 喜鹊叹口气说:“不是我不想请大家喝喜酒,崔妈妈你说,哪个小娘子自懂事起,不盼着自己穿上凤冠霞帔坐着大红花轿过门呢?无论贵贱,小娘子们唯有出嫁这一日最风光。可是文家老夫人和文二郎两口子真是闹心,我们大娘子怀着身子,我是一日也离不得啊!所以我的婚事没怎么预备也没声张,匆匆拜了堂,在自己的小家住了一晚我就回来当差了,您多担待。” 两匹大红绸缎,两匹藏青绸缎。 明兰看后点头,笑着说:“喜鹊,我和五姐姐素来要好,你对五姐姐向来忠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你新婚的贺礼,可别嫌简薄。这大红的料子给你自己裁两身新衣裳,那藏青的给你官人。” 明兰一听这话里有话啊,忙道:“说起来,五姐姐这一胎竟然早了两个月,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齐家的满月酒席上,盛家兄弟连襟欢聚一堂,自然要喝酒。 齐衡、盛长柏和盛长枫略弱,文炎敬却是在中举之前滴酒不沾的好宝宝。 从前大家只当文姐夫酒量不好,如今都知道了,文姐夫只是装醉的本事一流。 气得如兰把华兰和墨兰好一顿抱怨:二哥哥三哥哥六妹夫酒量平平,我官人喝成这样肯定是大姐夫和四姐夫干的! 因怕喝醉了晚上会吐吵着有孕的如兰,便自己去书房睡下了。 文姐夫睡了一会,果然挣扎着起来要吐。却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睡了个人,吓得他连吐都忘记了,直接干嚎了起来:“阿平啊,有贼啊!” 反正七月天气热,也不用被褥啥的。 乌漆嘛黑地就看文姐夫被一个人搂在怀里还在拼命挣扎,阿平赶紧上去一门闩把人放倒了。 居然是个黑黑壮壮脱得只剩肚兜内裤的小娘子,脱下的粗布外衫还放在床边呢! 文言敬酒早就被吓醒了,赶紧摸了摸全身上下。 此刻他仍是衣衫完整,只是鞋子被脱掉了,顿时哀叫起来:“啊呀,她脱了我的鞋子!我的清白啊!” 文炎敬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眼睛道:“这是哪来的贼婆娘,如此不知羞!你赶紧把衣服给她穿上,然后捆了,等醒了再问问她是谁!” 突然两个人提着灯笼急急跑了进来嚷道:“好呀,原来你们书房约会,这下子生米做成熟饭了,你们别想赖!” 急忙将手指向阿平道:“阿平,你也忒偷懒了,看我喝得大醉,居然懒得扶我上床,把我扔在榻上,你自己却睡床!我半夜醒了要吐才发现自己在榻上,走进来就发现你和这女子睡在一处,真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