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眨巴着泪眼给了梁晗一个感激的微笑,满怀希望地看向了盛纮:“爹爹,女儿求您了!” 王若弗冷笑了半天,却难得没有开口。 王大娘子一向最讨厌墨兰,但最近看明兰也颇不顺眼。 明兰果然没忍住,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筷子重重拍在了桌上,站起来对着墨兰怒目而视:“你休想!” 若是如兰在这里,肯定会站起来大叫:“你放屁!” 看墨兰哭得梨花带雨,怜惜之心又增了十分,于是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肩膀表示安慰,也站了起来对着明兰道:“六娘子,我娘子是你的姐姐,岂容你如此喝止,真是不守妇道!” 此刻听梁晗开了口,拍了拍明兰的肩膀表示我来,对着梁晗从容不迫地说:“妇道这个东西,大宋最有发言权的,唯有当今太后。” 盛纮一脸晦气,王若弗幸灾乐祸,盛长枫目瞪口呆,柳蓁蓁低头沉思。 盛长柏再次对媳妇的举动点了个赞,然后和屋里其余的人一起惊讶地看着齐衡。 齐衡迎着众人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从前有一位官夫人,出身名门,心地良善,自己并没有亲生子女,却在丈夫死后,抚养丈夫留下的唯一庶子成人。一日她闺中旧识的女儿前来投奔她,说自己的母亲早逝,父亲娶了后娘后自己的日子实在难熬。虽然这官夫人与这位小娘子的母亲交情不过尔尔,出于同情还是将这小娘子收留了下来,衣食起居如同亲生女儿,并想着等她到了年纪,为其择一个合适的夫婿,也算对得起她逝去的母亲了。不料这位小娘子不愿堂堂正正嫁人,反而无媒无聘便爬上了官夫人儿子的床,做了小娘。” 盛纮和墨兰脸如猪肝,盛长柏神色凝重,盛长枫浑身尴尬,梁晗莫名其妙。 “这位官夫人的儿子得到官夫人的悉心教导,中举为官。官夫人为儿子聘娶了一位名门淑女,带着大把嫁妆算是下嫁,为官老爷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可惜啊,这位大娘子终敌不过小娘年轻美貌,后宅屡生事端。这位小娘生了一儿一女,都留在了自己身边当嫡子嫡女教养成人。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自己的儿子多分家产,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呢?大娘子如此,小娘也不例外。” 柳蓁蓁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墨兰则直接小声啜泣了起来。 盛纮很想训斥王若弗有辱斯文,更想冲上去捂住齐衡的嘴。 “为了保住自己和儿女的地位,这位小娘得知官老爷的另外一个小娘又有了身孕,便一边买通给另外这位小娘诊脉的大夫,让他不要说女子孕期补得太多容易造成胎儿过大难产,也不要说女子孕期还需多多走动;一边给另外这位小娘大量进补,还派人看着她不许她活动。到另外这位小娘生产那日,果然难产。这位小娘又买通产婆,中途逃走,最终害得另外那位小娘一尸两命,天人相隔。”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仍在啜泣却越来越小声的墨兰,愤愤地将眼泪一把擦去了。 盛纮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转青,终于忍不住道:“元若,好好的,讲什么不相干的故事!” 转而看向岳父身边的岳母,眼里就带了几分恳求。 盛纮,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