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并不提交回嫁妆之事,却道:“元若去书院读书,明兰这个做娘子的就没事了?不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打理你的衣物琐事吗?我和你父亲这里,就不用她尽孝了?还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既然已经圆房,最要紧开枝散叶,怎会无聊?” 平宁郡主斜睨了她一眼道:“以后元若每日去书院后,你来请安便留下陪我料理家事吧!你嫁妆中的田地庄院商铺收租,都是我的人管着,每月、季、年都会交账,你跟着我一起,免得说我的人哄骗了你去。” 平宁郡主看明兰笑得面不改色,只觉一股气不顺,却又发不出来,懒懒道:“你却乖滑,好一张油嘴!罢了,你们去吧!元若明日便要去书院,也该收收心了!” 平宁郡主立即不乐意了:“我对她不好吗?她进门说忙着照顾元若无心打理嫁妆,我便接手过来帮她管,对她不好吗?她家里不懂事备的嫁妆没考虑咱家的门第,我帮她出手解决了,对她不好吗?元若身子一好,我并未对她有半分嫌弃,安排他们圆房,对她不好吗?” 平宁郡主嗤笑道:“我就是故意的!我是瞧不上她的钱,可是我的儿媳不能是无能之辈!天下无赖之人多了,请神容易送神难,钱送出去容易,收回来也难!她把嫁妆交到我手里,想要弄回去,自然得想法子!元若将来是要入朝为官的,她若是连我都应付不来,将来如何辅佐元若?” 平宁郡主将手中的茶盅放下道:“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第二日,齐衡和明兰又是早早起来给齐国公和平宁郡主请安。 各处管家娘子们,排成长队回禀请示。 明兰自嫁进来后,每日除了给公婆请安就是照顾齐衡,并不曾跟着平宁郡主管家。 平宁郡主有心刁难,吩咐下人们有事都请教少夫人。 下人如果说出了旧例,明兰便吩咐按照旧例来。 平宁郡主虽然势利却有能力,照旧例办事总是不错的。 怎么还不来个没有旧例的? 一个管事娘子来请教的事儿,恰恰没有旧例。 就看明兰嫣然一笑道:“母亲,这件事既无旧例,我见识浅薄,就怕出错,不如母亲教教我,该怎么做?” 明兰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母亲说的是,媳妇无用,媳妇一切都听母亲的,还请母亲指教!” 明兰立即摇头:“母亲怎么可能有错,不管出了什么错,那肯定都是媳妇的错!” 约摸俩个时辰的功夫,当日的家务料理完了,明兰顺便把见过的管家娘子姓名记了个滚瓜烂熟。 明兰陪平宁郡主料理家事,就算坐着也必须端着,不免腰酸背痛。 小桃过来给她捏肩膀,丹橘则笑道:“小公爷才到书院,便派了不为给您送了东西回来,您看看就知道为何啦!” 齐衡的心腹长随叫不为,因为协助主子和明兰私下暗通消息,被平宁郡主发现后活活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