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城惊讶：“他闹什么脾气？” “来半个月了，一到睡觉的点就闹，没人理他，闹半个小时就回去睡了。” “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打不得骂不得，别说顶嘴了，就是不说话，他们都能自己气出病来。” 可能是两个护工很少遇到像禾晔这么帅的男生，难免话多了一些。 306室内，已经洗完澡的牧夕璟穿着整齐，正在给单反充电，见他回来，温声询问：“怎么出去了？” 牧夕璟没再继续追问，只说：“要休息一会儿吗？” 禾晔：“不困。” 禾晔看了眼沙发上被罩上一层新的一次性白布，直接歪倒进去。 手机没有信号，只能靠电视打发时间。 一道淡淡的松木香在禾晔鼻息间萦绕，他转头看向与自己距离过近的男人。 禾晔冲他朝旁边的单人沙发抬了抬下巴，示意男人坐过去。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然后冲单人沙发抬了抬下巴。 亲我一下，就过去。 可惜这个眼神并没有起到什么震慑作用，男人像是猜到了他不会答应，笑着主动凑上来，在禾晔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笑着起身，挪到了旁边。 被叫名字的男人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另一只手指向被毛巾遮挡的摄像头，制止了禾晔后面未出口的警告。 他不悦地用眼神剜了男人一眼，移开目光。 是李华城，他过来问禾晔要不要开始巡视。 深夜的养老院弥漫着一种沉寂的压抑氛围，两边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老人低沉的咳嗽声，护理台的白织灯透过长长的走廊，勉强照清脚下。 李华城皱眉，小声说：“晚上的这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很多老人在这里去世，以至于走廊上还有几个游魂在飘荡，经常有人逝世的地方，磁场与其他地方不大相同，一些五感敏锐的人就会感觉到心理不适。 但这些阴气、死气对于住在鬼门关旁边的禾晔来说，毫无影响。 护工查看老人的睡眠、呼吸等情况，禾晔、李华城各自检查两边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倒是他们上六楼时，公共区域摆放的几个轮椅发出轻微响动，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细微的鞋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像是腿脚不便的老人一点一点地往前蹭脚。 禾晔点头，李华城应好。 这一层的老人基本没有了自理能力，房间里都摆放着轮椅、坐便等物品，甚至还有吸氧机、心电检测等机械。 他们神情呆滞，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房间里飘荡。 等全部查看完，四人下楼，李华城问禾晔：“禾老板，你有看出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