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去世的这十个老人，似乎与家庭的关系都很一般。 一周前的老李，几个儿子都不想赡养，凑钱把他送了进来。 最后子女过来领尸体的时候，哭都没哭一声，只忙着质问养老院里的护工，为什么老人走的这么突然，非要讨个说法，摆明了是想讹钱。 他见问不出什么有用消息了，便起身离开。 不到一个月里，养老院里已经去世十个左右的老人，其中有个老大爷还是旁观者。 他说：“老李头走的前一晚，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们三个人还各自坐在床上看新闻联播，讨论国际形式，之后老李说困了，我们就各自睡觉了，临睡前我还听到他打鼾的声音，早上起来，护工过来打扫卫生，见他躺在床上没去吃饭，就想叫醒他，结果叫了几声都没反应，一摸才发现老李的身体都凉了，也不知道半夜什么时候走的。” “我前天还听隔壁的老张给他儿子打电话，问能不能给他接走，之前他脾气多凶的一个人呐，不管儿子、儿媳稍不如意就骂，说话死难听，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打走了两个老婆，儿子受不了他的怪脾气，又担心他自己在老家出事，才把他送来养老院的。” 那位老大爷想了想，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俩住一个房间，但他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我喜欢下棋，所以白天并不怎么接触。”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钟，太阳炙热，庭院的花坛里并没有什么人，但禾晔在花圃边站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老头主动凑过来。 禾晔微微勾唇，应道：“看这里的花草被养的很好。” 他看了眼摄像机，问出了同样的疑惑：“小伙子是电视台的记者？” “这些菊花都是大爷种的吗？” 禾晔追问：“走了是什么意思？” 禾晔猜测，后者说得应该是老李。 老头摆手：“没多少。” 其中就有菊花，虽然只有一知半解，但足够禾晔抛出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来。 偏巧，禾晔是个非常善于倾听的人，这么一来二去，两人竟也聊了起来。 禾晔：“他去世前的几天，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有’字卡在嘴边许久，突然说：“他好像哭过一次。” “具体为什么哭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曹天文与他聊天时提到了家人吧，曹天文是个年轻小伙，经常会来我们养老院帮忙做义工，之前我俩也聊过几次，感觉性格挺好的。” 老大爷：“那就多了，聊花怎么养，社会新闻，他的学习，我以前的工作，还有家人朋友什么的。” 禾晔不动声色地记下了曹天文这个名字。 禾晔见时间还早，又四处溜达了一圈，可能是他长相过于出众，再加上有摄影机跟拍，院里的老人都以为他是哪个大明星，对他十分热情，对于他问的问题，也都照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