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好凉，哥哥，你快救救我。” “走……走开！” 他想翻身爬起，可脚腕上传来的刺骨凉意让他动弹不得，对方瘦小的手就像是两把大铁钳子，死死扒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地靠近。 庒栋声音颤抖着，努力辩解：“我没有害你，是你自己赌气跑出来的，不关我事！” 转瞬，周围又变了一个场景。 年轻的庒栋被吓地愣在原地：“我……” 变成了他与弟弟一前一后坐在教室里上课，正在上课的弟弟脑袋突然180度朝后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哥哥，杀人偿命。” 噩梦一场接着一场，到最后庒栋的情绪直接崩溃，不停地大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 铁门从外面被人敲了两下，值班的警察低声斥责：“大晚上胡言乱语什么呢！” 庒栋猛地清醒过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许久才平静下来。 他在心里试图安慰自己，然而脊背、脖颈间却感觉到刺骨地凉意，耳边传来梦中熟悉稚嫩的声音：“哥哥——” 庒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用力的拍打房门，大声叫喊：“救命，警察同志救命啊，这里面有鬼！” 翌日下午，禾晔吃过午饭，瘫在太师椅里，查看手机里潘洋锋发来的视频。 “我当时没在意，继续跟朋友玩，很久之后才想起来出去找他，我是在一个距离我家小区很远的河边现找到的他，当时他坐在桥边赌气，我过去劝他回家，说河边危险，他不肯，一直嚷嚷着爸妈不给他买挖土机，他就不回去。” “我当时很慌，喊了好几声救命，可周围根本没人，我又不会游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弟弟被水流冲走。” 庒栋垂着脑袋哭出声：“我害怕。” 警察：“所以就算之后你爸妈没找到你弟弟的尸体，你也从没想到把事情告诉他们？” 警察追问：“是不敢，还是不想？” 警察丝毫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他是你亲弟弟，你却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曝尸荒野，也没想过让你爸妈给他收尸，如果他真是意外溺水，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隐藏这么久？” 警察：“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能隐藏你父母这么久？” 视频结束，禾晔看到下面还跟着一条消息。 禾晔：【嗯】 禾晔点开，是庒栋跪在父母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忏悔模样。 “我当时实在害怕狠了，才不敢告诉你们，后来我是看你们的情绪渐渐走出来，怕你们伤心难过，就更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