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摸出枕头底下的一把匕首飞快的就朝来人刺了过去。 只听“铛”的一声,匕首被什么硬物挡住。 而且将匕首死死钳制,让林司念再无法施展下一招。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传来:“是我。” 林司念微微一愣:“大人?” 谢暄起身,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蜡烛。 林司念这才看清楚。 今日谢暄穿一身玄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那把折扇平日里看不出名堂,其实是用天下最坚硬的玄铁做成,所以刚才林司念用匕首偷袭的时候,才会被谢暄用一把折扇挡住。 谢暄点燃蜡烛,随意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林小将军好身手。” 林司念扯过床头的长衫,披在身上,翻身下床,淡淡道:“比不得大人,半夜三更进我的房间如进自己的房间一般容易。” 谢谢笑了起来:“多谢夸奖。” 林司念:“……” 她刚才可不是在夸他。 林司念懒得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微微蹙眉道:“大人这个时候来我的房间,可是有何指教?” 谢暄也收起来吊儿郎当的笑,他说:“陛下赐婚,你是如何想的?” 这两天他不在京城,今日夜间刚回来,就听说了林司念被赐婚给安王的事情。 听说这道圣旨还是安王亲自去老皇帝的床前求来的。 老皇帝受了风寒,安王以为皇家开枝散叶为由,求老皇帝为他赐婚。 当时德妃刚好就在老皇帝跟前侍疾,免不了为安王说了几句话。 老皇帝本来就知道了安王想要接触林司念的事情,赐婚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于是老皇帝顺水推舟,给两个人赐了婚。 林司念没想到谢暄这么晚了来找她,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她淡淡道:“陛下赐婚,我能如何想?” 谢暄道:“如果你不想嫁,本座有法子。” 林司念一愣,问道:“大人为何要帮我?” 谢暄笑了一声,反问道:“林小将军觉得是为何呢?” 如果谢暄是个正常的男人,林司念一定会以为他是对自己感兴趣。 可谢暄他是个太监。 林司念沉思片刻,抬起头,眼神炯炯的看着谢暄,语气坚定道:“大人背后站着的人,不是安王,所以大人不想我嫁给安王,助安王一臂之力。” 谢暄笑了起来,他笑着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林司念疑惑的问:“那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 谢暄避而不答,只转换了话题,问林司念:“你为何不问一问,本座又何办法搅黄你的婚事?” 林司念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她说:“大人既然说有办法,那自然是有办法的。” 谢暄看着她,认真的又问了一句:“那你可想嫁?” 林司念看着谢暄的眼神,最终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嫁。” 谢暄说道:“北羌人纠结了铁龟、色嘛人,率军五十万,正浩浩荡荡朝大启的西南边境而来。” 林司念一惊:“北羌人一直盘踞在大启西北,怎会突然攻打大启西南边境?难道是跟铁龟色嘛人有所交易?” 谢暄沉思片刻后说:“本座已经派出了探子,但是想要知道原因,还需要时间。” 林司念问:“要多久?” 谢暄抬头,疑惑的看向林司念,显然不明白林司念为何对这件事如此的上心。 林司念显然是看出了谢暄的疑惑,她说:“我二哥常年驻守西南,一年前大启与铁龟、色嘛一站,打的两个蛮族落花流水,虽然我二哥在那次战役中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能保西南十年安稳,也算是给了大启一个交代, 可是那些蛮族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卷土重来?” 谢暄道:“你是觉得有人从中作梗?” 林司念点点头,她说:“我怀疑是北羌人从中作梗,而且,我上次顾景安与北羌的那一战,如今想来,也很是奇怪。” 谢暄问道:“如何奇怪?” 林司念说道:“两军交战,以砍取敌方首颅为战绩,一般情况下,取敌方首颅超三成,敌方才有投降的可能,但是顾景安与北羌的那一战,我们大启折损不到一成,至于取敌方首颅是多少,战报上并没有详细说,只说取对方两名大将的首颅,利用擒贼先擒王,逼着敌方签署降书,割让了两座城池。 前些日子,我原想去一趟雁门郡,因为一些原因,行程被迫取消,不过我提前派出去的那些探路的人,却早已经赶到了雁门郡。 他们不仅去了雁门郡,还去了北羌割让的那两座城池。 可他们发现,那两座城池压根不是大启的官员在治理,依旧是北羌人在管理。 大人,如此种种,您不觉得顾景安与北羌的那一战有些奇怪吗?” 谢暄猛地一惊,他问林司念:“雁门郡几月进入冬季?” 夏季粮草风声,北羌人一般不会南下抢劫,可一进入冬季,草原上的草枯了,一望无际,北羌人就会南下抢劫,雁门郡就是他们需要过的第一个关卡。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司念说:“八月。” 林司念曾经两次跟随林老将军北抵羌人,对那边的环境有所了解。 谢暄脸色一变,说道:“不好,西南大军,只怕是个幌子,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割让给大启的那两座城池出发,一举攻入雁门关。” 以往那两座城池属于北羌,所以大启一直派人紧紧地盯着那两座城池,可如今那两座城池名义上归于大启,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两座城池的动向。 北羌正好可以抓住这一点,以那两座城池作为据点,一举进攻大启。 谢暄一拍桌子,怒道:“北羌人好毒的一条计谋,本座必须尽快进宫面见圣上。” 林司念也知道这件事的紧急性,起身相送:“好,不过下次还请大人走正门,而且,不要再这么晚到访了。” 谢暄朝她微微一笑,丢下了一句:“本座会帮你搅黄你与安王的婚事。” 说完,一个纵身,跳下窗户,不见了人影。 林司念轻叹一声,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谢暄想搅黄她与安王的婚事,用的不过是老皇帝的猜忌。 如今西南不安,说不定很快西北也会再起战事,朝堂无大将可用,建朔帝自然会想到她。 她如今无父兄,无丈夫,又是个女子,对皇权最是无威胁。 可若是跟安王成了亲,那她可就是安王的人了。 皇权最怕的,就是有人跟他争权,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儿子,都不行!喜欢折枝花满暄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折枝花满暄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