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一合,重新关紧,屋内重归寂静。
魏颐拿起杯子,入口,茶已微凉。
他走到窗边,夕阳映着雪中跳跃的树梢,冷风中摇摆不定。
盛昭宁。
不知为何,这个名字光是想起来,心头就会泛起几许异样。
很奇妙的感觉。
疼痛中夹杂着微烫,密如针刺,跳动失衡,时而急促,时而遗漏,这是面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他分辨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只知道,对盛昭宁这个厉如恶鬼,手段狠辣的人,他从头到尾只有憎恶。
而面对她时打从心底里传来的异样感,因着那一抹痛意,让他下意识的将其归于不喜欢的表现。
站在窗前望了许久,焦躁的心绪逐渐恢复平和。
冷静下来后,魏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其实他大可不必纠结魏承钧的想法。
盛昭宁那么个死心眼的人,如果不是打从心底里认可一件事情,就绝不会去做。
除了他以外,谁的命令也好,若她不愿,宁死也不肯妥协。
而在面对去留这个问题上,魏颐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她不可能离开。
盛昭宁对他是绝对的忠诚。
魏颐甚至相信,如果这世上能够以命换命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
所以,他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去做,他只需要等着,等盛昭宁披荆斩棘,破除万难,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他,永远站在他一回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那就足够了。
......
转眼间,二月仲春。
盛昭宁的伤势静养了两个多月,如今已恢复行走。
只不过动作缓慢,不可疾行,只能慢着步子小心的挪动。
周灵圣最近偏爱做些药膳,且逐渐沉迷。
因为他惊奇的发现,在别人面对他的药膳,各个都是一脸苦大仇深,恨不得把胆汁吐出来的时候,只有盛昭宁能面无表情的吃下去,且吃的干干净净,一口不剩。
这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于是一日三餐都改成了药膳,他也陪着一起吃。
过度受补的下场就是,周灵圣极度口渴,夜不能寐,连着流了三天的鼻血,上火上的起了满嘴泡。
偏盛昭宁什么事都没有,气色反而逐渐红润。
周灵圣枯坐了一夜,压根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真的是他太弱了?
周灵圣打心眼里不会承认这个事实。
于是连夜改了配方,第二天一早端上了饭桌。
盛昭宁望着碗里黑乎乎的一团糊状物,拿勺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将勺子放下,改用手托住碗底,仰头一饮而尽。
周灵圣都看得惊住了。
刚出锅的,女侠够狠!
“好吃吗?”
周灵圣双眼盯住她,眸光暗含期待。
盛昭宁放下碗,不紧不慢的递了个眼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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