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抱着白玉安哭着摇头：“不怪你……” “我可怜的四郎，委屈你了啊。” 站在旁边的沈鸢呆呆看着母亲和一个老婆子抱着哭，哭了好久了好似也未停下。 清清脆脆的小女娃的声音，在细细哭声里分外清晰，一下子就吸引了赵氏的注意。 她弯腰凑近了沈鸢细看，奶白细腻的皮肤，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扎着双髻，脖子上一圈毛领，也正好奇的看着她瞧。 可爱的让人一瞧见就想亲一口，就想要抱一抱，谁能不喜欢这般漂亮的小娃娃。 沈鸢看着面前满是泪水的老人，听话的喊了一声：“外祖母。” 与父亲再见 她捏着沈鸢光滑的小手，看着白玉安落泪道：“当初你走的突然，言玉哭着回来说时我还不信，可瞧他模样又不像骗我的。” 说着赵氏抹泪：“听说那大官捞了你两天两夜，那人可就是沈首辅？” “之所以未回来，是怕父亲接受不了我成了女子嫁人。” 她又伸出一只手拍拍白玉安的手背：“这回也去看看言玉吧，这些年他不好过。” 赵氏叹息：“他总怪他自己当时没救下你，明明离你那么近，却亲眼看着你落水了，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别叫他记着一辈子。” 这件事瞒着他，是她对不住他。 说着她抬头看着母亲：“父亲的病可严重？” “这些年整日就在屋子里翻看你小时候练习的字，胡乱画的画，还有你调皮在你父亲衣裳上乱画的符文，你父亲都留着的。” “你的吃穿用度，你父亲那样忙碌的人都要过问，样样比你姐姐们好了不少。” “那些沭阳没有的书，你父亲也上心着，隔些月自己就叫人上京给你买回来。” “只是你只知书房有看不完的书，却不知你父亲的心意。” 白玉安听到母亲说起这些往事一怔，这些她的确从来不知道，只以为这些书都是父亲曾经看过的。 又看着赵氏：“父亲见到如今的我，会生气吗。” “你活着就好。” 什么都过去了，应该往前看了。 赵氏笑着点泪：“好，我去吩咐做些菜，再叫你姐姐们都过来。” 白玉安笑：“好。” 雪未有京城的雪大，寒风也未有京城的冷，在这样的冷天里竟有些温和。 一回来便会触碰到她心底的柔软。 她抬头看了看母亲，见着母亲异常沉默安静的脸，又默默低下头，跟上母亲的脚步。 白玉安看了她一眼，低头跨进了门槛，牵着沈鸢往屋子里走。 现在已是下午，屋子里窗户紧闭，光线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