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沈珏那一身的血与伤,摇摇晃晃的高大身子靠过来,更吓得小皇帝大气都不敢出一句。 直到听见沈珏道:“太后崩于反臣李林淮之手,朕甚哀恸之……” 沈珏沉眉看了小皇帝一眼,紧抿着唇看着小皇帝看向他的惊恐。 他黑眸看着小皇帝:“你叔叔李林淮谋反篡位,听我的话,你就还是皇帝。” 说着沈珏将笔重新递到小皇帝手上:“继续写。” 圣旨拟好,沈珏落了印,让萧平拿去五军营,让五军营指挥使拿着牌子去直隶卫所调兵,缉拿反贼。 沈珏与王彦话时,小皇帝就缩在一旁哭,嗷嗷的哭声越来越大,让正在说话的沈珏皱了眉。 又道:“我已让中军营的人动身埋伏在中段,到时候前后围攻,要让他们离京关不到百米的时候再先发制人。” 走前他又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小皇帝,眼露同情,又转身出去。 吩咐完了,沈珏才吐出一口气,看向落着细雨的皇宫。 皇宫内敢骑马的,除了沈珏也无人能敢。 如今太后崩逝,小皇帝更不过一个名义上的皇帝罢了。 沈府内,长松抱着剑站在门外,四五个太医都在屋内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了,依旧没有什么消息出来。 长松好几次都想推开门进去看一眼,可刚打开一条门缝,门口守着的小随侍就小声道:“师傅医治时不想被打扰,不然手抖了,就看不准了。” 刚才他快速往里面看了一眼,翠红在旁边不停抹泪,几个太医眉头深皱,显然棘手。 只是那血涔涔往外冒的时候,她难道就不觉得疼么。 庭院里的白牡丹与月季被细雨打的不停轻晃,月白颜色的花瓣被打的零落一地,就如那似玉柔软的人,皎白的倒影被雨水分割。 还能笑盈盈出现在他面前。 急促的身形将雨幕都划开了一道口子,四溅起的水花中,带着血腥味过来。 只是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面目更加骇人冷肃。 沈珏紧抿着唇,目光通红,紧紧看着面前的木门,一把推开后就踉跄着走了进去。 马蹄停下的地方,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粉色,与地上落下的白色花瓣交映,莫名惨烈。 屋子内的太医忽然看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不由都往外看去。 伤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在外头走。 身边围来了几人,沈珏的眼里却只有床上的白玉安。 她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撞上刀刃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被割开。 床上的人脸颊惨白,眉目一动不动,连唇色都淡的好似碰过去就要如云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