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了夜里,又有丫头来叫她,临走时又恶狠狠道:“你要再敢去迟了,明天就让你睡不成。” 披散的柔软长发垂在两边,她摸着落下的长发有些不知所措。 从裙摆上扯了一条布条,撕拉声响起,白玉安摸着布条半晌,才垂眼默默将头发拢在脑后,用布条笨拙的束起来。 撑着力气走出到外面,不再闻到那潮湿的气息,心口莫名一缓,又往院子里走。 “今天上午白大人罚跪的时候晕倒了,我把脉看了一下,是疲惫过度,还有些风寒。” 若云跟在沈珏的身后,又低声道:“白大人上午晕了快半个时辰就醒了,又被院子里的其他丫头拉去房里踢打了一顿。” 沈珏依旧不语,步子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那身上的淡色裙子上脏的厉害,依稀还能看见脚印。 会不会依附他去惩戒那些奴婢。 每夜入睡都要留灯的人,独自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会不会有后悔。 白玉安身子动了动,莫名的恐惧感又袭了过来,以至于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甚至于看到沈珏的衣料一角,都让她觉得可怕。 沈珏慵懒坐靠在椅上,交叠着双腿,氅衣散在腰侧,玉佩在玄黑布料上分外醒目。 那双世故深邃的凤眼看着慢吞吞过来的人,漠然审视,不带一丝情绪。 伸出手指招了招:“走近点。” 这样的距离沈珏还是不满意,声音冷冷:“又忘了你的身份了?” 白玉安不想去求沈珏放过自己,那样只会是自取其辱。 她宁愿被惩罚,宁愿被带到外面罚跪,也不愿意与他多呆在一起片刻。 沈珏看着白玉安依旧站着不动,冷笑。 这倔性子一点没变。 沈珏冷冷笑了笑:“长松,进来。” 大门很快被推开,长松低着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沈珏的面前。 “该怎么处置,大理寺的人自然清楚。” 只听长松朝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得罪了,就从身上拿出了一段绳子,接着就将白玉安的双手捆在身后,紧接着就拽着白玉安往外面走。 “沈珏,别这样……” 咬舌 白玉安从来都是只有在涉及她的家里人时才会妥协。 她明明知道只有自己能护住她,可她宁愿死也不愿留在自己身边。 甚至她更是绝情的在自己面前落水,半点往日留念都没有。 甚至差点真的骗过了他。 这样的女人就该给一些教训的。 她不记他给她的恩情,他的一点好都记不住,这样才好,好好吓住她才行。